“孙大人这一夜熬得辛苦,记录得这般详尽,倒省了我们不少事。眼下殿下病情暂稳,你且先回府歇息,后续若有变故,我再让人传信与你。”陈院判客气地说道。
“职责所在,不敢有失。接下去,就有劳陈大人费心了。”孙院判拱手行礼,“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孙大人慢走。”陈院判拱手还礼。
随后,陈院判将医案递给身侧的王太医:“你们先看看昨夜的诊治过程,稍后我们再去给殿下诊脉。”
王太医与贺铮翻看医案后,贺铮开口问道:“殿下自三更天退热后,再未反复,这是否说明,孙大人的药方颇为对症?”
“今日再服几剂,看看效果便知。”陈院判吩咐药僮提着药箱,往寝殿走去。
寝殿内,余少云仍坐在床边。见陈院判进来,她连忙起身让开位置,语气急切却不失端庄:“陈大人来了?快看看大殿下。他夜里虽退了热,可到现在还没醒,本宫心里总不踏实。”
陈院判上前,为萧烁诊脉。
指尖触到脉搏的刹那,他眉头微微一蹙。
萧烁退热已过了几个时辰,脉象本应趋于平稳,可此刻指尖下的脉息却细如蛛丝,若不凝神细辨,几乎要以为是错觉。
更甚者,这脉息仿佛被什么阻滞着,时断时续,连带着萧烁的呼吸,都似比先前弱了几分。
陈院判收回手,缓缓起身,示意王太医与贺铮再为萧烁诊脉。
王太医指尖轻按脉门,原本带着几分轻松的神色,随即便一点点沉了下来。
这脉象,与医案上的记载明显不符。
贺铮则凑到床边,目光紧盯着萧烁的面色,又侧耳听了听他的呼吸。
待王太医诊完,立刻接替上前,指尖刚触到脉息,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
余少云瞧着三人沉默不语的模样,心底的不安愈发浓烈,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锦缎裙摆,声音却依旧平稳:“三位大人诊得如何?大殿下的脉象,没什么问题吧?”
“娘娘请放心,殿下高热初退,气血尚虚,脉象稍缓实属正常。王大人与贺大人再仔细确认,是为了更精准地调整今日的药方,好让殿下能更快醒转。”陈院判心中虽急,却不敢将实情相告,只能温言安抚。
之后,三人以商议药方为由,退出寝殿,回到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