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蔡队还抓紧时间问花小雨,以求解决心中的疑惑。
“花法医,以你的专业角度,凶手是故意的吗?”蔡队一直觉得王大鹏虽然多有隐瞒,但是却没有凶手的那种惊慌,直觉上他不像凶手。
“蔡队长是想问凶手是意外失手,还是有杀人的意图吗?”
“还得是花法医懂我,毕竟利器上都没有血迹,我想会不会是另外的一种受力方式。”
花小雨起初笑而不答,又见不得蔡队那份急不可待的心情,只好接着说:“不知道你是否留意到报告上的内容。
我在近距离观察死者的颅骨时,发现一个微小的凹陷,当然我指的不是受撞击产生的塌陷。这个凹陷确切来讲是一个浅坑,很小,由于周围的碎骨也向受力中心聚集,所以初次解剖时我并没留意到。”
见花小雨着重解释,蔡队意识到这可能是案子的关键所在。
“受力点也就是凹陷的位置?那是不是可以依据凹陷的形状,做一个小的模型,得到凶器的一部分?”找到与以往案件的相似点时,蔡队变得异常兴奋。
“不错,这个凹陷大概率就是凶器的击打位置,按理说可以做凶器倒膜,我也属实这么做了,但做到一半时我就搁置了。”
听到中途放弃,蔡队又坐不住了,难道是有什么问题?这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付之东流了?虽然没有DNA,但凶器倒模比对成功,也绝对可以给凶手以致命一击。蔡队的失落瞬时写在了眼睛里。
殊不知此处花小雨卖了个关子,“搁置不是因为做不下去,而是我觉得没有做下去的必要……这个形态让我马上联系到了现实里的一样东西,桌子的一个棱角。”
“桌子角?死者头磕到了桌子上?”花小雨说过,枕部和胸部肋骨无论哪里拿出来都是致命伤,而如果头部撞击死掉了,就没必要再继续施暴了,当然泄愤的戏码除外。
“我记得王大鹏家客厅有一个木头桌子……”
“没错,就是木头桌子,因为若是金属或者玻璃材质,一定会流出一定量的血,而在检测时验出来。”
“桌角,会不会是我们之前说的意外?还有胸骨的那记重击有没有什么猜测?”
“由于胸骨向内塌陷碎裂变形,再加上这么多年埋在土里,细节失真,没法还原出案件发生时的样子,所以很难加以揣测。
不过枕骨的桌角伤,我本人更倾向于意外。如果是故意伤人,更大可能会选择尖角处进行撞击。但是在倒膜时我发现,枕骨的凹陷位置并不绝对均匀,而且偏向一侧,而另一侧却近乎平直,应该是桌子的一个侧边。
当然了,我这里只是个人不专业的胡乱猜测,与我法医身份无关,千万不要因此妨碍你们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