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全部想通，皇太极嘴角微扬，那草原汉子般粗犷的面容又露出一番豪气，念头通达的他只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更是龙精虎猛，再次转身扑向那软榻之上的囊囊福晋，又是一战方休。
……
到了隔日，宫里面传出旨意，马光远还有他麾下的汉旗人马前去前线支援佟养性，以此来继续劫掠辽东之处，试探那关宁防线的情况。
入冬时节，佟养性的表现让皇太极很不满意。
原本解决蒙古残部的喜悦也都折损大半，由于物资不足，这入冬时节他们的势力又是减少，所以此事必须尽快得到妥善解决。
“此事，本王跟着一起过去。”
尚可喜来到马光远的面前，自告奋勇开口说道。
马光远当然是乐意之至。
于是，便领着麾下的汉旗人马还有火器营前往前线，甚至还有意在佟养性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毕竟佟养性虽是接下来既定的另一个旗主，但终究还未任命，所以他马光远的官职还真是要比佟养性高了三分。
按照如今朝廷的规矩，对方理所应当该唤他一句“上官”才是。
……
从大清盛京城出发，花费了近半月时光，马光远同智顺王尚可喜两人带着一众汉旗人马来到这辽东前线军营主帐。
此处，多数汉人垂头丧气，士气大跌。
军营之外虽防守还算严密，但四处的斥候探子整体效率大幅度下降。
马光远与智顺王尚可喜两人观察四周，皆眉头紧锁。
马光远不言，智顺王尚可喜眼神不善，越看四周心头越是怒气磅礴。
还未到帐前，范文程已迎上前来，对着二人发起了牢骚：“这佟养性好歹也是汉旗一方之主，那辽东之处关宁铁骑出动又如何？
即便没有八旗骑兵前来，可也不至于颓废至此。
怎的，难道我汉人汉旗人手连这区区的辽东大军都不是对手了吗？”
尚可喜心中颇有几分不安，马光远却闭口不言，只是一味上前。
他了解佟养性，此人统兵之能不下于他。
再加上盛京城之中的大金变为大清，定下八旗及满人贝勒之事，对他们这些汉人而言不亚于一个更大的挑战。
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佟养性当立下大功，如此才好稳固他们一众汉人在这清廷之内的地位，绝不可能自暴自弃、颓废至此。
除非这辽东之处出了事。
抱着复杂的心思，马光远心头愁闷，快步赶到军营主帐之内，只是还未入帐，便被营帐之外的守卫拦了下来：“将军还有大学士正在商讨军务大事，请两位稍待片刻。”
“怎么，连本王也要候着吗？”
尚可喜嘴角一抽，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两个守卫忙低下头来。
尚可喜懒得同这两人废话，径直闯入了军营主帐之内，见到佟养性和范文程正对着辽东的堪舆图研究，帐内还留着汉旗的其他一干将领。
众人各自探讨不停，愁眉不展，似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难事一般。
“关宁铁骑马蹬马蹄疾，还有那骑兵装备，差点儿都要出现重骑兵了？”
有将领倒吸一口凉气，捏着拳头，脸色铁青，“这段时日我们汉旗军马同关宁铁骑对战，若是换作之前或许还能牵制一下，如今这辽东之处的火器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打的距离、精准度还有威力，都比原本强出太多了，这还怎么打？”
“弟兄们攻打这辽东锦州城，都快有半月了，死伤无数，再这么打下去，咱们这汉旗怕是距离解散也不远了。”
尚可喜刚一上前，就听到这么多丧气话。
他阴沉着面色冷声说道：“一个小小的锦州城拿不下，便去攻其他城池。”
“入冬之时，前线之处相较于盛京城的物资本就太少，陛下龙颜大怒，佟将军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尚可喜话音刚落，马光远却并未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而是飞快和周围的其他将领打成一片。
身为武将，汉旗将领五人团才是他们的基本盘。
佟养性阴测测地看了这不速之客尚可喜一眼，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段时日在这关宁防线之处，他率领汉旗人马打得实在憋屈。
若是他佟养性一方兵马打了败仗，他无话可说。
可连那清廷的贝勒率领着的八旗精锐也都出动了，却也未在祖大寿、吴三桂的手上讨得什么便宜，这便让他佟养性能挺胸抬头在最前线之处继续率领着他的一营人马。
毕竟就连清廷如今的八旗精锐都攻破不了锦州城，拿不下四处的城池，截获不了多少物资。
他区区汉旗人马。
在武器装备、军营制度以及在战场之上能发挥出的实力，就更不用多说了。
面对尚可喜的逼问，佟养性满脸不耐道：“智顺王好大的威风。怎么，如今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要将本将军押回盛京城吗？
若不是的话，烦请王爷在这军营之处好好待着。
如今这辽东之处和之前大为不一样了，没看到东边的贝勒爷都没责问我这汉旗人马，倒是轮到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先行一顿斥责了？”
佟养性连连冷笑，范文程听了并未从中阻拦。
只因此刻他的心神全都放在了这辽东之处。
近些时日，关宁铁骑实力大涨，还有这辽东城之中的四处百姓、世家大族、地方豪族，原本对他们所投放的军情要报也皆都无用。
就算是有些用处，也实在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
最可怕的是。
他们派出去潜伏到各处城池的探子一个个如同石入大海，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回来，所以到了如今。
他们对于这辽东大城之内的情况依旧一无所知。
对兵家而言，这是极为糟糕的情况。
“佟养性，你好大的胆子！打了败仗还有这么大的脾气。”
尚可喜胸膛起伏，瞪着怒眼盯着面前的佟养性大声喝道。
“怎么？”
佟养性直接拍案而起，打了败仗本来就够憋屈了，如今还被自家人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