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明显不想让他找到温辞。
那他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方式……
“这儿没你要找的人。”
“你找错病房了。”
“没有……”
“……”
接连被拒之门外,陆闻州的心一坠再坠,从心头过的悲哀。
如果温辞不在这儿,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
大概会跟傅寒声闹个鱼死网破,强逼他告诉温辞在哪儿。
抱着所剩无几的希望,他朝着最后一排高级病房走去。
两个护士路过,小声同情着,“唉,刚刚那个病人真是可怜,差点溺死。”
“唉,现在没溺死,也半死不活,胸腔积液,够她疼的……那会儿哭的,哎呀,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心疼。”
像是当头一棒,陆闻州脚步猛的顿住,随之便发了疯似的朝那两股护士走去。
胸腔积液。
半死不活。
哭了……
一字一句,如同这世界上最锋利的东西,狠狠扎在他心上。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温辞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模样。
她最怕疼了……
而他,却一而再的让她疼。
陆闻州用力咽下喉咙里的哽咽,按住一个护士的肩膀,歇斯底里的质问,“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女孩,她在哪个病房?”
两个护士被吓懵了。
“你干什么!”
“放开,这可是医院!”
陆闻州无动于衷,沉了声,咬牙道,“我是她老公,她在哪儿?”
护士觉得自己肩膀都要被折断了,听到他说是那女孩的老公,看他这副担心坏了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忙应道,“在105!105!”
话音落下。
陆闻州倏然收回手,大步朝着105走去。
咔哒一声按下门把手,陆闻州第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苍白憔悴的姑娘。
她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纤瘦的身体陷在略微宽大的衣服里,看起来那么脆弱,仿佛,用大一些力抱她,她就会碎……
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造成的……
陆闻州呼吸都颤了颤。
温辞听到响动抬眼看过来,整个人轻轻肉柔柔,像是一汪水。
看见来人是陆闻州,并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很平静,是那种万念俱灰的平静。
“你来了。”
这一声叫的陆闻州喉头发紧,比吞针都难受,愧疚得眼睛都红了。
他就这么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怕一出声就打破这最后的和谐。
温辞靠在绵软的枕头上,隔着距离与他相望,没有歇斯底里的抱怨,也没有哭丧的质问。
此刻所有的爱恨情仇,在经历过生死后都化作了平静。
“过来吧,我有事想跟你说……”温辞看了眼他微红的眼眶,垂下眸子,声音有些沙哑。
陆闻州目光闪烁了下,这才看见她放在身前的两份文件夹。
那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他蓦的痛苦皱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沙哑喊出一声,“小辞……”
温辞抬眸,小脸雪白,声音很轻的说,“陆闻州,我实在没有力气下床……你确定要跟我这样僵持着吗?”
一听这个,陆闻州心都揪紧了。
“那我给你送过去?”温辞苦笑,这个人真是来折磨她的。
说着,她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这时,洗手间那边传来一道轻微的声响,类似门要被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