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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枯木又春(1 / 2)

顾盛安半跪在床上,低垂着头,丰厚的嘴唇抿着。

“我以为,你是同意的。”

樊简的手一顿,蓄在眼眶中的眼泪也因此停顿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是否她和顾盛安的理解能力仍然是隔着一条银河那么宽的距离?所以,他才会错将自己的态度认为是同意?

顾盛安的嘴巴抿了抿,眼睛往樊简的脸上快速扫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樊简脸上的茫然让他怜爱,但更多的好像是在批判他的荒唐。

“阿简,我,我不是那种,是,是,同意的。”顾盛安的话说的断断续续,此时的樊简也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去分辨。

顾盛安的手又往樊简的肩膀出伸来,樊简挪了一下肩膀,无声的避开了顾盛安的手。

顾盛安抿了抿丰厚的嘴唇,无声的下了床,拖沓着脚步往洗手间走去,洗手间的门扣生了一层又一层的黑锈,顾盛安轻轻的关上门,门口活动间发出一声轻微刺耳的宛如叹息般是呻吟声。

接下来的几天,樊简都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

除了售卖物品,统计数量,打扫卫生,清洗衣物,闲下来的时候,樊简总会出神。

她不知道现在正在做的,正在经历的是一场梦境,还是从疼痛的梦中醒来看到的那一张脸才是梦境。

接下来的几天,顾盛安都十分老实,哪怕是两人同处一室,同盖一条棉被,他的手脚甚至气息都没有半分不规矩。

她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真实,大多数的时候,她大睁的眼睛看着白灰色的天花板,呼吸被压的清浅细小,樊简想象着,以为着,自己是躺在这里开始逐渐发烂腐朽的木头。

顾盛安对待樊简的态度是沉默中带着一种暗暗的讨好。他无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和樊简分享,他开始用心的观察樊简的喜好,竭尽所能的组织自己肚子里稀少的可怜的话去逗樊简开心。

樊简有时会笑笑,有时会应付的哼哼几声。

她想告诉顾盛安他其实根本不必如此,但话每一次到了嘴边,对上顾盛安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溜到嘴边的话又默默的咽了下去。

到底是不忍心伤害顾盛安,还是樊简自己其实也享受在这种被人讨好的感觉中?其实,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

她望着白灰色天花板发呆的时间越来越短,也许,是她厌了。

春雨贵如油,南国换天气的速度就像是爱美的姑娘换装的速度,快而急,一切看喜好,并且不会给人提半句醒。

绵绵细细的春雨在空中自由的挥洒着身姿,温暖和风和乍寒还暖的气候碰撞到了一起,催生了绵绵雨季最好的伙伴,潮湿。

空气中藏着一股蕴儿待发的霉味,从西晒的窗户中透过来的光线蒙昧昏暗,看久了总有种头昏脑涨的感觉。

樊简一遍一遍的将拖把把地面拖的光可见人。霉味被暂时的压下去了,樊简皱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常日的潮湿和每必须要换洗的衣物引出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樊简的两套睡衣都没干,不仅没干,肩膀和袖口都还蕴藏着一股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