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睡下不到两个小时。
医生的叮嘱樊简还没忘记,她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在安睡,包括另一个婴儿箱里的宝宝。
樊简背对着门在椅子上坐下,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
南国的冬天,有太阳的日子里其实不冷,但没有了温暖的阳光,风和寒凉又是如此的真实,木质的椅子上仿佛也蒙了一层霜,常人坐都觉得有些冷,何况是樊简这个初产妇?
但是她一动都不敢动,那种仿佛要渗透到骨子里的沉沉凉意及不上现在在她怀里吸吮的正好的婴儿脸上露出的一丝笑意。
粉面团一般的小脸上又露出了笑意,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终于舒缓,樊简的心刚刚落地,正准备将他放回婴儿睡箱里,手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怀里的小人的脸又是一皱,又开始嚎哭起来。
樊简手足无措,只好将伸出去一点的手缩了回来,感受到妈妈的温度,粉色的嘴唇瘪了瘪,又渐渐的平静下来。
樊简提起的一口气刚刚放下,怀里的粉团的嘴巴又瘪了起来,这次他的态度十分的鲜明,任凭樊简如何都要表达自己的不满。
樊简头一次遇到这样的难题,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就连生气,好像也没有了理由。
她只能抱着那一张粉面打皱的小团子在轻声安慰着。
“干什么?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石真梅一边推开身上的被子,层层叠叠的肚子一起一伏着,仿佛是有人触怒了她的逆鳞,不要看她的脸色,樊简也能知道那脸色的颜色比起臭水沟的水来只怕还要难看几分。
樊简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也不会在自己别人生气的时候就要去曲尊讨好。
她几乎想也不想的就要抱着孩子离开病房,但怀中孩子那一张由舒展的面团因为哭而变得皱巴巴的脸戳进樊简的眼睛里时,樊简往外走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下。
“宝宝也不知道怎么了?已经吃饱了还在哭。”
孩子的哭声已经从响亮变得微弱,粉面团也变成了被挤压的团子,头一次抱着如此柔软的婴儿的樊简对于育儿的知识实在太匮乏,孩子的一举一动,一哭一笑都牵动着她的心,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和勇气去坚持自己的性格。
石真梅慢条斯理的穿好鞋子,走到樊简的身边一把将孩子抱了过去,“什么都不会,有你这样当妈妈的吗?”
石真梅三下五除二的解开孩子的襁褓,未着一丝半缕的皙白皮肤在马上被冻成了血红色。
“这样孩子会着凉的。”樊简心疼的拿起襁褓遮在孩子的身上,又被石真梅一把丢开。
“孩子排了便,等下弄脏了你洗吗?”
樊简赶紧从洗手间打了一盆水出来,再兑上热水瓶里的热水,樊简蹲在地上,小心的洗干净那还不如自己手掌大的臀部。
樊简将襁褓细心的系好,看到那柔软的被冻成红色的皮肤变回原来的颜色,樊简的心才落回地上。
但是她很快又犯了难,刚才的的纸尿裤被石真梅一把扒下,到底是怎么穿的,她还没能弄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