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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一斑全豹(1 / 2)

樊简收好卡和顾盛安一起回去。

顾淮南喝了点酒,在后排的座位上开始指点江山。一会说酒店选的实在太掉档次,厨师烧的菜太难吃,一会又对樊简的亲戚评头论足,听他的口气,他吃的东西就应该是五星级的酒店,来往的人当是名人鸿儒。

喝点酒就以为自己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鼈的人并非只有顾淮南一个。

石真梅轻声的劝了顾淮南几句,顾盛安正在开车,偶尔转头看一眼樊简。

顾淮南丝毫没有将石真梅的话听在耳朵里,酒精上头的他理所当然的以为石真梅的劝告是对他的鄙视。

顾淮南斜靠在座椅上,脸色赤红,深凹下去的浑浊眼神冒出一种凶悍的光,“我还能说错了不成?他们家的人就是粗俗无礼,不懂道理,不知礼数。”

顾淮南嘴里说的「他们家的人」,自然是指樊简的那些亲戚。

哪怕是樊简已经生了孩子,但在顾淮南的心里,樊简仍然是属于「她」的那一类,泾渭如此之分明。

石真梅不再说话,顾盛安趁着等红灯的空隙伸手过来捏了捏樊简的手。

樊简垂眸,目光落在交叠的手上,眼前又闪现过顾淮南和石真梅忸怩着,艰难的,从钱包里拿出酒席钱来的样子。那真是比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还要装腔作势,依依不舍。

樊简将手从顾盛安的掌心下抽出来,放进大衣口袋里的时候碰到了那张棱角分明的卡。

这个时候,棱角分明的卡给了她最重的安全感。妈妈对她的爱都凝聚在了这张卡里。有了妈妈对她的爱,她什么都不害怕。

妈妈的叮嘱犹在耳畔响起,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就当顾淮南说的那些话是从耳边吹过的空气。

顾淮南的态度她已经明白,以后该如何对待,她心里的自然也有了一个度量的标尺。

顾盛安将车停在破旧的老房子前,石真梅扶着顾淮南下车,樊简抱着果冻,也并没有什么骄矜,一手摇好车窗的玻璃,打开门下了车。

石真梅招呼顾盛安扶好顾淮南,她自己从包里拿出一串生锈的钥匙去开那把锈迹斑斑的锁。

两扇木质的大门一推开,一股尘封的霉味和沉积味道就朝人迎面冲来,昏暗的堂屋,低矮的建筑再加上灰蒙的光线,让这座老房子的黄昏更早的来临,屋前的杂草并没有清理,隐约带了一点绿和昏暗的堂屋比起来还要多几分光鲜。

石真梅招呼顾盛安将顾淮南扶进屋子去休息,她自己也匆匆的走了进去。

樊简这个新娘倒受了冷落,无人管她。

在情感上顾淮南毫不避讳的把她当成是「她」,是一个外人,是别人。

但在归属上,甚至连顾盛安都忘记了,樊简今天是第一次踏进这道门。

老房子的门槛足有成年人膝盖那么高,在樊简以往的认知和记忆中,房间与外界的区别只是一扇门而已,而在这里,这还有一道膝盖高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