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果冻戴上了一顶防晒的帽子,樊简抱着果冻出了门。
顾盛安在她的背后喊了几声,“你去哪里了,不能等到晚上再去吗?”
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石真梅的声音又扬了起来,“我没说什么,她一在家就挑我这不好,那也不好,说孩子的衣服怎么怎么了。孩子的衣服还不都是那样,她就是嫌我,我这是费力不讨好,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石真梅的话让顾盛安的眉头拧成了中国结。
石真梅的抱怨声有几句顺着风飘来,樊简再走远一些,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樊简抱着果冻一口气走出了两百多米,夏日午后炎热风吹去了心头几丝的烦闷,樊简也逐渐的冷静下来,开始想有什么地方不对。
樊简不是出众的孩子,她长相精致耐看,但并不惊艳,她不聪明,临场的反应也不并不快,有的时候也会被别人说的哑口无言。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聪明,也许是心中的想法更偏向中庸的理念,也许是从小不受重视的原因。
一旦被人瞩目,樊简的话头就像一团乱麻中线头难以突出。
但其实每次冷静下来之后,樊简总是能想出更多的更好的回答。
她现在就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石真梅的反应有些太激烈了,纵然她平时对樊简不能算是多么好,多么体贴温和,但她平常怎么也不可能因为一句平常的话就动怒,这不是破坏了她在顾淮南心里「最好的人」的形象?就好像斗地主不会有人上场就扔王炸一样。
事出反常,必不正常。石真梅的不按套路出牌一定是想掩盖些什么。
那是什么呢?樊简踢开脚下的一块石子,脑中突然有一道闪电划过,对了,钱!
果冻的那些衣服,那些料子粗糙的是新的,料子稍微好一些,柔软一些的,全部是旧的,果冻去年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那那些旧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那些用来给果冻买衣服的钱,是绝对没有用到那么多的。那,那些钱被石真梅用在了什么地方?
不是樊简要去盘算那些给出去的钱,她给钱的时候利落爽快,也不心痛,四个月给石真梅的钱加在一起也有九千。
深市一个普通工人四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比这多出来一两千。
只是石真梅那急欲掩饰什么态度让樊简不得不多思考一些。
果冻的抓绕和难受止于换上樊简给他买的新衣服之后,樊简仔细的看了一下,果冻的脖子和后背的皮肤都布上了一层红痕,樊简找药膏擦了,也很快就消了下去。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能在继续这样下去。
顾盛安在樊简回来之后就一直问她原因,樊简找出了那些衣服和果冻身上的红痕给他看。
顾盛安去找了石真梅,大约是说起了这件事,没想到这引起了石真梅巨大的反应,她拎了几件衣服就大步走到樊简的面前吵嚷着叫道,“这怎么不能穿了?我这是费力不讨好,我不要你一分钱给你带孩子,辛苦就不说了,你还要嫌这嫌那。以后我就不管了,要想我帮你带,你的钱就必须一分不少的给我。”
樊简被石真梅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越发多了几分疑惑,她不就是指出了那些衣服果冻不能穿,事实证据就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