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歌词随着节奏跳动:"...慢热的却停不了还在沸腾着..."
阮星辰深吸一口气,低头从他身边经过一一然后猛地转身,剪刀狠狠扎进他的脖子。
剪刀刺入的瞬间比她想象的更顺畅,像扎进一块微微发硬的黄油。
男人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去捂伤口。
她把剪刀抽了出来。
男人的脖子像是水管泄露,动脉血“滋”地一下顺着剪刀抽出的动作溅到了她的脸上。
温热的,黏在她寒凉皮肤上,有点烫。
她闻到了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腥气。
很熟悉,就像她每个月都会来的月经。
男人张着嘴,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声带被扎穿了吗?
阮星辰没有犹豫,第二刀直接扎在他捂伤口的手上。
这次剪刀卡在了指骨间,她用力一拧,男人跪倒在地,喉咙像个漏气的轮胎般嘶嘶作响。
血泊在他身下蔓延,阮星辰站在血洼边缘,低头看着自己的杰作。
要不要再补几下?
她歪着头思考,像个在解数学题的学生。
血泡从他指缝间不断涌出,在水泥地上积成暗红色的小洼。
她掂了掂手里的剪刀,金属部分已经被血染得滑腻。
就在他彻底瘫倒的刹那,阮星辰的抖音自动跳转到下一个视频——一段夸张的罐头笑声突然炸响:"哈哈哈哈!"
这声电子笑声在血腥的街道上显得如此突兀。
像是游戏通关时候的庆祝,但有点吵。
她关掉手机,寂静重新笼罩街道。
只有男人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像坏掉的老式收音机,还在播放着生命的最后杂音。
身后传来轻微的吸气声,林溪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她跟出来了。
阮星辰回头,看见林溪站在路灯惨白的光晕里,手里紧握着那把剪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瞳孔剧烈颤抖着,目光在阮星辰和地上抽搐的男人之间来回游移,像是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没事了。"阮星辰说。
她抬起脚,鞋底碾上男人的脸,像踩灭一个烟头。
运动鞋的防滑纹路在他皮肤上压出清晰的痕迹,混合着血和尘土。
"你可以报警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林溪像是被冻住了,足足十秒钟没有动弹。
夜风吹乱她的刘海,露出
终于,她如梦初醒般抖了一下:"这段路的监控...监控坏了..."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你快跑..."
一滴血从阮星辰下巴坠落,"啪"地砸在水泥地上,在积灰中洇开一个完美的圆形。
她突然笑起来:"我想进监狱。"
笑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去他妈的世界!姥子不玩了!"
林溪的嘴唇开始发抖:"你...你是认真的吗?"
她手里的剪刀"当啷"掉在地上,"我真的报警了?你会坐牢!会死!我不能这么干——"
"你必须这么干!"阮星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溪疼得缩了一下,"我帮了你,你得报答我。"
她凑近林溪惨白的脸,"不然我现在就去跳河,去躺在马路中间。你不帮我,我就去死。"
林溪的眼泪突然涌出来,在脸上冲出两道亮痕。
她胡乱抹着脸,却把血迹蹭得到处都是:"那...那你就说是他先动手的!"
她抓住阮星辰的衣襟,像抓住救命稻草,"就说他要强暴我,你是自卫!法官会轻判的,我...我可以作证..."
阮星辰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
她哭得那么难看,鼻涕都流到了嘴里,却还在拼命给她找活路。
这么善良又软弱的生物,难怪会被盯上。
"再不打,"阮星辰踢了踢地上已经不动的人形,"等会儿路人来了更麻烦。"
林溪突然扑上来抓住她的手:"那你答应我!必须说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的!"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阮星辰的皮肉里,"不然...不然我就告诉警察是我教唆你的!"
她们在血腥味中交换了名字和基本信息。
林溪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打滑,110按了三次才拨通。
她说话时不停地噎住,像台快散架的收音机。
警笛声由远及近,蓝红交替的光扫过便利店斑驳的墙面。
阮星辰突然放声大笑,笑声惊飞了路边栖息的乌鸦。
"去他爹的生活!"她朝空荡荡的街道竖起中指,对着夜空喊道:"有本事追到牢里来啊!"
林溪死死攥着她的手,直到警察把她们分开。
在刺眼的手电筒光里,阮星辰笑得浑身发抖——原来解脱这么简单,只要找到比死亡更有趣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