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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顺藤摸瓜!(1 / 2)

下官当初被其巧言蒙蔽,以为只是寻常商家孝敬,直至大人雷霆手段,肃清奸佞,下官才如梦方醒,深知此乃不义之财,更是罪证啊!”

他磕头如捣蒜,言辞恳切:“下官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大人宽宥,只求将此赃银上交,听凭大人发落!

从今往后,下官定当洗心革面,恪尽职守,以报朝廷恩德于万一!”

姜淮端坐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德明的表演,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他那副“悔悟”的皮囊,看清其下隐藏的真实意图。

他没有立即表态,只是对身旁的书吏淡淡吩咐道:“登记入册,详细记录李知县所言。”

李德明伏在地上,感受到姜淮那审视的目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这番“断尾求生”的表演,能否为自己搏得一线生机。

这两幕,仅仅是南疆官场大震荡下的两个缩影。有人狼狈地毁灭证据,企图瞒天过海;有人则精明地主动“坦白”,试图争取主动。

在姜淮掀起的这场风暴中,人性的恐惧、侥幸与算计,暴露无遗。而这一切,都逃不过那位冷眼旁观的钦差大臣的掌控。

……

夜半叩门,小吏的救赎

已近子时,钦差行辕外一片寂静,唯有门前灯笼在夜风中摇曳。

一个瘦削的身影在街角阴影处徘徊了许久,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抱紧怀中一个用蓝布包裹的物事,踉跄着冲到行辕大门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罪……罪吏陈安,求见姜大人!求大人给条活路!”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值守的护卫立刻警惕地按住刀柄。

被带入偏厅时,陈安浑身抖如筛糠。他约莫三十许岁,面色苍白,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青衫显示其地位低微。

一见到端坐于上的姜淮,他几乎是瘫软在地,将怀中蓝布包裹高高举起,涕泪横流:

“大人!小人……小人是府衙户房书吏陈安,掌管……掌管部分钱粮支取记录!”

他一边磕头,一边慌乱地解开蓝布,露出里面几本册子,纸张泛黄,边角磨损,显然是私密之物。

“这是小人……私下记录的,这些年一些见不得光的开支!有……有知府大人宴请上官的特别花费,有同知大人修缮别院的款项,还有……还有给四海商行虚开票据的底账……都……都记在这里了!”

他指着册子上用特殊符号标记的地方,声音哽咽,“小人当初鬼迷心窍,不敢不从,又怕日后成了替罪羊,才偷偷记下……如今日日惶恐,夜不能寐!求大人明鉴,小人愿戴罪立功,只求……只求饶小人一命啊!”

他伏在地上,痛哭失声,那是一种长期压抑后崩溃的绝望,也是对求生最本能的渴望。

姜淮默默翻看着那几本私账,里面记录的时间、事项、金额虽略显杂乱,却与官方账册的模糊处隐隐对应,堪称意外之喜。

校场坦白,武官的挣扎

与此同时,城西军营附近一家低矮酒肆内,一名穿着普通兵卒服饰、眼神却带着几分精悍的汉子,正与姜淮的心腹护卫姜勇对坐。桌上只有两碗浊酒,几碟小菜。

那汉子名叫赵猛,原是镇南府守军中的一个把总,此刻他双手紧握酒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碗中浑浊的酒液不断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