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南阳王妃脚边的那个管事嬷嬷用力摇头,“没有,只有雪溪苑的那位怀了孕。”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自从她诊出喜脉,王爷确实也很少往其他人的院子里去。”
毕竟美人儿这种生物,南阳王身边就从未断过,不管是他老娘、妻子还是他自己,都没少或为子嗣、或为名声,往他身边扒拉美人儿。
在南阳王的后院里,除了娘家有权有势的南阳王妃、张侧妃、柳侧妃,其他美人儿都是待不长久的,只要三年内她们没有替南阳王生下孩子,老王妃就会张罗着给自己儿子再换一批。
也是因此,南阳王的妾室通房就和那地里的韭菜似的,早就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了。
而那位佟氏,论容貌她其实并不如何拔尖儿,且不说那些由老王妃和南阳王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妾室通房,即使是并不把相貌当作资本的南阳王妃,年轻时候也是比佟氏漂亮很多的。
可再漂亮的美人儿,终归也还是抵不过南阳王和老王妃一心想要为自家延续血脉的那份热切和执念。
这不,进府两年的佟氏突然传出喜讯,老王妃和南阳王顿时就都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不仅王府公中的东西随便她取用,甚至就连南阳王妃这个正妻的私库,他们竟然也给擅自打开,搬了大概一半的好东西去贴补那佟氏。
且不说当今陛下极重规矩礼法,绝不允许勋贵、官员宠妾灭妻,即使是在前朝,甚至是战乱年间,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里,也极少有人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吧?
但凡哪家出了这么个拎不清的混不吝,都不用外人说,他自己的家人、族人就会首先因为实在太过丢人,想方设法把这脑子进水的狗东西给镇压下去。
然而现在,堂堂郡王府邸之内,她的好丈夫和好婆婆,却大喇喇做出了便是寻常勋贵、官员之家,也极少出现的无耻行径。
“呵、呵呵......”南阳王妃意味不明的怪笑起来,吓得那管事嬷嬷顿时把头埋得更低。
她其实也很生气,但她只是个长居内宅、手无缚鸡之力的高等奴婢,南阳王身边随便哪个长随,都能轻轻松松把她镇压下去。
南阳王妃留下看院子的其他丫鬟婆子也是一样,她们就算心里再不忿,再想帮主子保住私产,南阳王也还是有办法轻轻松松将她们全都镇压下去。
别说是阻止南阳王让人搬东西了,她们甚至连传个消息出去,让南阳王妃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机会都没捞到,就已经被软禁在了这个院子里面。
若非如此,南阳王妃也不会一直到被老王妃放回来,才知道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居然被她的“好”丈夫搬了一半到妾室那里。
早就已经看清丈夫、婆母凉薄本性的南阳王妃,已经不会再因为他们对佟氏另眼相待生气,但他们拿她的东西贴补佟氏,南阳王妃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