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浔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你传递消息,除了信件,还有别的渠道?”
“有。”李忠木然点头,“王府的地下,有一处祭坛。”
“祭坛?”
“是。那祭坛是大祭司亲自指点我建造的,能传递‘气机’,让大祭司在京城,也能感知到国师灵魂的强弱变化。”
慕卿浔猛地站起身。
“在什么地方!”
在李忠的指认下,魏延亲自带着一队黑狼骑,撬开了内务府库房最深处的一块地砖。
一条阴冷潮湿的密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密道尽头,是一个不足三丈见方的石室。
石室中央,赫然是一个用不知名兽骨和黑色晶石搭建的简陋祭坛。
祭坛上刻满了扭曲的南疆符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腐朽气味。
在祭坛的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已经干涸的器皿和几块破碎的玉牌。
就在慕卿浔踏入石室的瞬间,她脑海里的谢绪凌,意识剧烈地波动起来。
“这个阵法……这是……《缚灵引》的残阵!”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无法理解的困惑。
“虽然残缺不全,而且被改动过,但我绝不会认错!这上面符文的根基,就是《缚灵引》!大祭司……他为什么会布置这个阵法?”
慕卿浔的心也沉了下去。
大祭司费尽心机抹去了谢绪凌关于《缚灵引》反制法的记忆,自己却在镇北王府的核心地带,布置了一个《缚灵引》的变种阵法。
这根本说不通。
除非……
慕卿浔没有再想下去,她看着那个邪异的祭坛,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魏延。”
“末将在!”
“将这里所有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封存起来。另外,派人守住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慕卿浔转身走出密室,回到地面,重新呼吸到清冷的空气。
她回到李忠的房间,那个曾经在王府里备受敬重的老人,此刻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眼神空洞。
“静姝,把他秘密关押起来,找个绝对可靠的地方,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自尽。”
“是,夫人。”
“他还有用。”慕卿浔的声音很冷。
静姝明白,夫人是打算利用这颗最重要的棋子,反过来传递假消息。
“阿浔,”谢绪凌的意识在她脑中响起,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慕卿浔走到桌前,拿起那张李忠写的密信,又看了一遍。
“魂识消散在即,可动。”
她将信纸凑到烛火前,看着它慢慢卷曲,化为灰烬。
“他们想看一场戏。”慕卿浔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我们就演给他们看。”
“演得越真越好。”
谢绪凌的意识沉寂了片刻,再次响起。
“这个大祭司,他的目的,可能不只是杀我这么简单。这个魂阵……它不像攻击阵法,更像……更像是一个坐标,一个接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