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得已时,将你的血滴在上面,它可以暂时借用我神骨的力量。记住,只有一次机会,用完之后,我也会陷入沉睡,至少三天。”
慕卿浔的心猛地一揪。
这哪里是护身符,这分明是他的半条命。
她用力握紧木盒,重重点头:“我不会让它有机会用上的。”
“魏延!”谢绪凌扬声。
“末将在!”
“点一千黑狼骑,换上便装,由你和静姝随行。一切行动,听夫人号令。”
“是!”
“静姝!”
“奴婢在。”
“联系墨家在沿途的所有暗桩,让他们全力配合,提供情报和补给。”
“是!”
命令一条条下达,迅速而清晰。
镇北王府这座巨大的战争机器,在沉寂片刻后,再次以一种隐秘而高效的方式运转起来。
半个时辰后,夜色如墨。
王府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慕卿浔一身黑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脸上带着一张普通的面具。
魏延和静姝如同两尊沉默的铁塔,跟在她身后。
远处,一千名黑狼骑已经化整为零,悄然融入夜色之中,只等集结的信号。
谢绪凌披着一件大氅,站在门口为她送行。
夜风吹起他的长发,他的脸色在灯笼的光影下显得有些苍白。
“我等你回来。”他没有说太多的话。
慕卿浔走上前,替他紧了紧大氅的领口,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等我回来。”
她说完,没有再回头,翻身上马,带着魏延和静姝,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谢绪凌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连马蹄声都再也听不见。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战场,分成了两个。
一个在风云诡谲的京城。
一个在这需要他坐镇的北境。
……
京城,天牢最底层。
这里是比地牢更深的地方,阴冷、潮湿,终年不见天日。
墨鸢被两条粗大的铁链锁在墙壁上,身上的衣服布满了鞭痕和血迹。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火光下,却依旧亮得惊人。
牢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袍、看不清面容的人走了进来。
他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墨鸢姑娘,这是最后一碗了。”黑袍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喝了它,告诉我们墨家总坛的位置,还有谢绪凌神骨的秘密,你就能活下去。”
墨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她用尽力气,对着那碗药,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呸!”
黑袍人也不生气,他将药碗放在一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从怀里取出一只蠕动着的黑色甲虫,“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让它来问问你的骨头吧。”
墨鸢看着那只甲虫,瞳孔微微收缩,但眼神里没有恐惧,反而闪过一抹快意。
信号已经发出去了。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来。
三日后,官道之上。
一千骑兵卷起漫天尘土,正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
慕卿浔伏在马背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一名斥候从前方飞马而来,与她并行。
“夫人!前方传来墨家密报!”斥候递上一卷小小的布条,“京城……全城戒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