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
木清笑了笑,语气轻快。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带走炎煌。她直觉晚上去那里会有大事。虽然,炎煌战斗力不行,运气倒是贼好。带上他,估计还能捞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原本让炎煌到幽冥,也只是想惩罚他一番,可现在看来,到底是谁在受惩罚,还真不好说。
就比如,上次若不是炎煌,她也遇不上阴域时空。
解决了炎煌这个超级大麻烦,酆都大帝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这两天,幽冥那边有什么异常吗?”木清开口问道。
酆都大帝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一份冥文,缓缓走到木清面前。
“苏市城南,最近出了麻烦。”他把冥文递给她,“连续死了十几个人,每一个都被放干了血,连魂魄都找不到。”
“派去勾魂的阴差,也勾不到魂。”他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回来禀报之外,我已经派了不少阴差去调查,可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酆都大帝摇了摇头,又说道:“后来,我安排杜若连续查了好几夜,也没查出什么。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阵法封印在那里。”
这对于酆都大帝来说也有一点棘手。
和鬼打架,他是在行的。
可一旦涉及破阵、破封印,他就显得力不从心。
尤其是当初为了幽魂之隙,损失了将近一半的法力,现在回想起来,更添几分心酸与无奈。
木清微微挑眉,“昨晚,我碰上杜若了。她手上的幽冥遗音琴,注入了当年幽冥老怪大半的法力,弹奏者可以随意使用。幽冥老怪虽然鬼品不高,但术法绝对不差。杜若拿着那琴,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酆都大帝一愣,“你也去了?那……连你也没查出头绪?”
木清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路过打个招呼,就要帮你把活全干了?要不,你这个酆都大帝干脆别干了,去守十八层地狱得了。”
木清的话让酆都大帝面色一红,呐呐道:“能者多劳嘛……”
木清看了眼仍旧正襟危坐在座位上的炎煌,淡淡开口:“走了。”
说完,她不等回应,转身便迈步向外走去。
酆都大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叹息:没办法啊,真没办法。
抬眼望去,只见木清身着淡青色长裙,裙摆随步履轻轻摆动,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冥殿中若隐若现,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而炎煌则默默跟在她旁边,赤金红的长发被微风拂起,一身暗红纹金汉服勾勒出挺拔的肩背,明明气势桀骜不驯,却偏偏生生让酆都大帝看出了“老实巴交”这四个字。
似乎能感觉到木清的心情不是很好,炎煌不敢出声。平时他总是嘻嘻哈哈、乱蹦乱跳,但此刻,倒是乖巧了不少,连脚步都轻了几分。
走着走着,炎煌抬头,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忘川河畔。
忘川河边,薄雾弥漫,深灰色的河水在幽暗光影下缓缓流动。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血红的彼岸花瓣,随波轻轻旋转,像在低声叙说着逝者的故事。岸边的青石湿滑,苔藓厚重,微风吹过,带起几分阴冷的湿意。
木清就那样站着,静静地望向河面,彼岸花在她脚边轻轻摇曳,红色在阴冷的雾气里显得格外鲜艳。
这一刻,炎煌居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悲伤。
这一发现让他惊恐万分。
他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羲和上神向来强悍无比,什么时候会这么脆弱?
还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