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国受倭人欺凌日久,城中民心不稳,故而不便引将军进城,还请见谅。
另我国被倭人强索而去的财货是否被将军所得?此皆我斯卢斯罗百姓血汗,料将军心怀慈,既垮海来援,想必亦不愿我百姓忍饥挨饿。
请将军念斯卢斯罗力寡民贫,将之交还,我国必感激泣零,永奉大晋为宗主!”
此人的态度有些强硬啊。
王愔之颇为惊讶。
按常理来说,百济的国力强于新罗,新罗见着自己应会更加不堪,可这老头硬的很,居然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索要贡品。
他哪来的底气?
是否真有底气?
一时也没法猜测。
于是哼道:“新罗为我大晋属国,却背主瞒上,向倭人进贡,本将还未追究你国通倭之罪,你倒是向我伸手要钱?
况且贡品乃我军由倭人手里夺回,与新罗何干?
再者,汝国向倭人进贡,可念你情有可原,不予追究,但大晋身为宗主国,理该承担起保护新罗之责。
汝回去转告汝主,新罗有向宗主国上贡的义务,之前三十年,汝国向倭人每年上贡八十船贡品,自明年起,须每年向我奉上同等贡品,送往洧州。
倘若倭人再来,自有本将替你抵挡,君宜细思之,莫要误已误国!”
卫头大怒,重重拱手道:“仆会将原话带给我家大王,告辞!”
说着,转身而去。
徐道覆迟疑道:“使君,这新罗人有恃无恐啊,他有何倚仗?”
“呵~~”
王愔之呵的一笑:“左右不过高句丽、百济这几家,半岛上,各家都差不多,高句丽只是体量大罢了。”
刘兴男却是不解道:“新罗年年向倭人上贡,也没见不给,怎么郎君索要就不高兴了?不还是那八十船贡品吗?他们又没有额外损失,无非转个手而已。”
王愔之哼道:“劣种性贱,你和他好言好语,他会把宽仁当作软弱,况我中土历朝历代对属国只有给予,从不索要,他们吃白食吃上瘾了。
三十年前,倭国息足长姬命大后率舰队远征半岛,逼迫登基不久的金楼寒跪地献降,奉上圣物七枝剑,允诺每年献八十船贡品。
如果有一年没有拿到,倭人便渡海前来烧杀抢掠。
说到底,还是晋人太善,总以为自已是泱泱大国,对待藩属小国就该以仁德感化。
却不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不给他点厉害,他如何肯俯首听命?若金楼寒不识好歹,今次或可灭了新罗,让百济与高句丽两家去斗。”
……
回到明活城,卫头添油加醋的转述了王愔之的原话。
顿时,每个人目中都喷射出了熊熊怒火。
甚至有人大哭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矣,倭人欺我,晋人也来欺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仆自断小指以示与晋人决死之心!”
随即把小指搁在案头,拨出佩剑,狠狠斩下!
“嗤!”
鲜血喷涌而出,半截小指斩落地面。
而此人,眼都不带眨。
“壮哉!”
“我大新罗必胜!”
气氛被调动起来,众人齐声高呼。
仿佛通过呐喊,就能把晋人喊死。
金楼寒却没那么乐观,心里满是屈辱。
这都是国小力弱的祸啊,原本有倭人与百济虎视眈眈,如今又来了晋人,而自己所能倚仗的,只有高句丽。
金楼寒不由把目光投向北方,幽幽道:“孤已得到消息,三日前,永乐太王率步骑五万渡过了阿利水,算算时日,今明两日应能抵达。
本应由永乐太王攻打倭人,夺回被掠财货,不料被晋人抢了先,也罢,一俟高句丽大军到来,孤便向永乐太王请求攻打晋军,咱们须尽量拖延!
辅相,你再去一趟,告诉王愔之,孤要与国中诸臣商议,明日给个准信。”
“诺!”
卫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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