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益无害。
魏令橘与贺江梅乘着车,如此壮观的场面从未见过,均是掀开车帘,望向外面。
奴奴笑道:“改日教你们骑马吧,坐车里又闷又热,有什么意思。”
“我们也能骑吗?”
魏令橘眸中带着向往问道。
“嗯!”
薛丽妃重重点头:“月镜姊姊还和我们学过骑马呢,没什么难的,白天行军不方便,等停下来就可以了。”
“那……谢谢了!”
魏令橘低声称谢。
“噗嗤!”
二女同声一笑,眼神有些暧味。
魏令橘不由俏面微红。
她记得,当她和父亲提起要与贺江梅一起去彭城的时候,父亲非但未阻止,还非常鼓励的样子。
她自然知道父亲的意思。
凭心而论,以她的年龄,已经嫁不到好人家了,她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但是女性向来心慕强者,而且王愔之还帮过她,如果有缘的话,她不介意和王愔之来一段露水情缘,怀个孩子,然后独自抚养长大。
她从未想过给王愔之做妾,却不排斥与之发生亲蜜的关系,作为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她不愿到老仍是个老处女。
这时代的风气也很宽松。
但她是挑剔的,一般的男人,甚至高门甲族的郎君都入不了她的眼,只能的王愔之这样的俊彦才有资格与她共赴春宵。
贺江梅转回头,掩嘴一笑,又恰好见着魏令橘凶前那夸张的弧度,不由眸中现出了羡慕之色。
谢月镜的身后,是整个陈郡谢氏,顶级门阀。
禇灵媛的身后,是阳瞿禇氏,虽然近年来没落了,但父兄与郎君亲善,都得了任用,可以成为禇灵媛的有力支撑。
而她只有一个寡母,没有兄弟帮衬,全凭着王愔之的宠爱,可是以色侍人,必不长久,她想把魏令橘拉下水。
两者都是会稽士族,又久居山阴,自小相熟,在魏令橘身后,还有庞大的上虞魏氏,可互为倚仗。
士家女,自小受的教育便是执掌家业,又出身在你争我夺的环境中,就没有简单的。
当天傍晚,全军休整之时,薛银瓶、奴奴与薛丽妃教贺江梅与魏令橘骑马,二女的悟性还不错,当行军至吴郡境内时,已经可以策马小跑了。
“仆见过郎君,家父嘱仆率部曲两千,幢仆三千随郎君北上!”
王愔之的老熟人,张敞之子张绍恭立于道旁,身后是五千军卒,见着王愔之领军前来,躬身施礼。
“好,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客套我就不多说了,路上辛苦些,待到了彭城,再与兄把酒言欢!”
王愔之笑着点头。
“诺!”
张绍心里一喜。
事到如此,吴郡张氏已经不可能再去投靠刘裕了,家族的人力物力财力,都将充分支持王愔之。
更何况孙恩之乱中,张氏损失惨重,而产业又多数被北府军侵占,没法索回,只能随王愔之北上抢夺青州的土地丁口。
他也识趣的很,待大队通过,才率军尾随。
数日后,抵达京口,舰队早已经泊在江边,北府军在京口的兵力有限,根本不敢打舰队的主意,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批批军卒渡江北上。
臧熹未随刘裕去往寿春,留守京口,此时站在城头,看着不远处的码头一派忙碌景象,心情复杂的很。
其兄长臧焘领京口太守,也在城头远眺割鹿军,不禁叹道:“王愔之大势已成,德舆即便攻下关中,也未必得偿所愿啊!”
臧熹迟疑道:“二姊带着兴男去了王愔之的庄上,一去不归,或许德舆对我臧家生了猜忌,才把大兄与弟打发回京口。”
“汝欲何言?”
臧焘面色一变。
“这……”
臧熹猛一咬牙,便小声道:“我们臧家与德舆的联系,全在二姊,如今二姊与德舆反目,家里也很难再得德舆的信任了,大兄可曾为家里考虑过出路?”
“混帐!”
臧焘破口大骂:“我家岂是首鼠两端之辈?”
臧焘已经五十来岁了,是真正的长兄如父,臧熹吓的一个哆嗦,但还是豁出去道:“我家素来对德舆鼎力支持,但德舆仅因兴男之事,就对我家起了疑忌,且德舆又将有子嗣后代,日后必疏远我家,弟也是为家里着想啊。”
臧焘没有再喝斥,只是现出了纠结之色,心里也埋怨起了臧爱亲,要不是这妇人不晓事,臧家怎会落到这般尴尬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