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维卡,慢些,慢些。”
长发男人还是不太习惯自己此时爬上大半张脸的灰白胡须以及快到脖子的长发,像一个野人似的用手一个劲的捋着胡须,梳着头发。
他多次举起刺刀想自己“剪”掉这些讨厌而麻烦的毛发,但最后还是放下了。
“唉,这样也挺好的,就像附近游离的难民,才不是什么不会剪头发啊!”
那匹黑褐色的马儿用余光鄙视的瞥了一眼莫名其妙开始自娱自乐的发神经来给自己找乐子的主人,随后低下头继续在刚刚啃凸的草地上用舌头逗着小虫子玩。
男人看着天色到了正午,立刻端端正正的站起军姿,对着红十月的方向敬了个礼,然后立刻卸下马儿背上的行囊摸出一套饱经风霜的铁器,轻车熟路的把这些看起来像是农具和猎户武器的东西拼成了一座电台。
经过他的侦察,附近相当大范围内没有敌人,因此他选择在这个在视野上易守难攻的谷底开始每日的休闲时刻——
激昂的“时代前进”在电台中响起,他一边撸着维卡浓密顺滑的毛发一边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个小小的电话机到自己耳边,像是接起许久未见的父母的来电。
这里当然没有什么新闻三十分或者新闻联播之类的魔幻破“壁”人,更何况他身上也只有这个勉强可以当作是一个广播收音机的无线电收发器与话筒。
以前他还会出卖维卡的色相......其实就是让那些飞姬可以摸摸她的头,或者塞给那些勇敢的姑娘(安德烈喜欢速度和刺激,因此他演奏的音乐节奏欢快,如今骑马跑的也最快,但他却恐高)一些珍贵的野味和自己抢来的巧克力和罐头,不过还是那些大兵的威士忌最受欢迎——
以此,他收编了几位飞姬给他空运红十月学联目前还能买到的报纸。
有时候还会收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礼物,比如说绷带和酒精这些整整齐齐垒好的医疗物资甚至是整个的担架——他如果真的伤到需要使用担架,那么他,呃,应该怎么自己一个人使用这个担架呢?
这份奇特的礼物让他想起来一个人,那个在自己接受委派时送来的口琴和自己过去在军乐团结识的一位很会吹口琴的姑娘——她好像也是这般的执拗和......莫名严谨。
她有着一双迷人的绿色眼镜,真是个像花儿一样美丽的女孩,等到战争结束说不定他们可以谈谈人生与理想,然后去第聂伯河河畔买一栋小房子,每天读书看报带孩子......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报纸的纸质开始逐渐变差,以至于后来变成了手抄报纸,或许是那些女孩手写的重要事件记,谁知道呢。
不过,现在已经有很多时日没有接到那些报纸了。
好在他之前就接到了请求来的电话,然后稍加改造,就成为了他现在的收音机。
电子工程和机械工程基础这种东西实际上在军校里算是标准科目——毕竟正所谓通辽宇宙事业编嘛。
“红色之声5月7日电。”
“敌人的攻势愈发猛烈,但战士们依旧奋勇反抗,塔莉娅之墙依旧屹立不倒。”
“我们的报社记者坚强勇敢,他们成功跨越了星辰联邦的封锁,把消息和星辰联邦与黑雾合作的证据带到了其他地方。现在,这场战斗已经引起其他学联的广泛关注。”
看来运气还算不错,安德烈想,难怪前些天晚上能看到那么壮观的流星雨。
“只要我们坚持战斗下去,胜利终将属于我们所有人!同志们,你们的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
战争结束后我要做什么呢?
首先一定是要去看看那个对我这么上心的女孩子啦。
至于工作......开家汽修店,偶尔驾驶改装车打比赛?有钱了还能去试试西方的那个叫什么F1的东西。
还是去草场上养马放牛?每天骑着维卡在原野上随随便便就能跑个几十公里......
反正肯定不能是去打螺丝,太累了,训练的时候都那么累,要是当成工作......
业余的话,还可以去打打猎,钓钓鱼!
但是,广播里接下来的一句话猛的把他从幻想时间里惊醒了过来。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