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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死者的声音(1 / 2)

(话说没有人发现前几章的章节名彩蛋吗?是我超喜欢的德国工业重金属乐诶......)

(其实有很多伏笔,但是好像没几个人看到......是我写的太隐晦了?但是太直白感觉就没有故事感了呢......)

艾达梅忒在维卡背上扑腾着,但是显然这位倔强的姑娘不会听从自己这个陌生人的指挥,依旧向着一个明显不是回到莫斯科的方向跑动。

再这么下去可就赶不回去了,万一被严冬发现自己又撒谎瞎跑也就算了,忽悠忽悠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现在自己的状态一看就是又私下去做了些危险的事情......

维卡跑了许久,大概是体力消耗的太多了,她的步子逐渐放缓,用类似于哥萨克舞步的节奏慢慢走上了一片浅浅的草原。

“维卡,维卡,维卡,那个,你能不能换个方向啊......”艾达梅忒晃悠着从马背上跃下,她实在是受不了骑马这种又累又疼的运动,现在眼前全是打着转的星星。

前者居然真的转过头,向她走来,然后一张口,咬在了她挂在腿环上的袋子,用力往外拽。

“哎!姐,姐,你是我姐,轻点,轻点,我袜子要破了姐姐......”艾达梅忒欲哭无泪,赶紧伸出双手拉住腿环,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被维卡拽进了一个远处洞口被杂草覆盖的山洞。

山洞里的采光并不好,黑漆漆的一片,不过好在艾达梅忒的眼睛有着热成像和天文望远镜级别的追踪能力,夜视自然也不在话下。

然后她就被吓了一跳——眼前居然是堆成小山的物资!

这里除了各式罐头,饮用水,绷带,消毒药水,抗生素,注射吗啡等等军队内常用的药品外,居然还有个担架这种极为维和的东西......

维卡的愿望是什么显而易见。

艾达梅忒摸了摸维卡的脑袋,然后解下腿环上的储物袋递给维卡:“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尽力。”

心口中弹,大出血,再加上这一路的颠簸......安德烈早已经结束了他短暂的,平凡而伟大的一生。

但她不忍打断眼前马儿的幻想。

看着维卡兴致勃勃的咬着那个小袋子,艾达梅忒把安德烈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抱到了担架上,随后用她原先从丽瑟尔那学来捆头发的扎结把安德烈固定在了这副精致的担架上。

先是注射兴奋剂和止痛剂,然后是喷洒涂抹消毒,然后是用绷带压迫止血,然后是点滴抗生素,然后是控制伤口,最后再调整了一会固定扎带的松紧,让这副担架的乘客在旅途中能更加舒适。

“好了,维卡。”艾达梅忒拍了拍手,用绷带拭去血渍,又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染血痕迹:“这些只是基础的应急处理,我停在这补给一会,你快些把安德烈送到后方去接受更完备的治疗吧。”

艾达梅忒抚摸着维卡有些脏污的毛发,用绷带粘着酒精在她等等背后搓洗了一遍:“好了,快带你的主人回去吧......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要不是之前在塔莉娅之墙那里的伤员管制中心打下手学了些东西,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起来,那个维卡一直叼着不放的袋子好像就是那位有些强迫症,还特别会吹口琴的医师长送给自己的一支口琴来着。

英雄的身体被盖上了他自己藏在这里的鲜红色的骑兵队旗帜,一个接触大概半个月有余的陌生人用绳结把他固定在了自己生前最好的战友、最好的伙伴的身上。

维卡直直的站在阳光下,回头看着阴影里的她。

艾达梅忒挥了挥手,朝着外面喊着:“那个袋子就当送给你了!我跑的没你快,就不拖累你们了!快些和安德烈先生一起回家去吧!!!”

她将维卡轻轻向外一推。

......

靠着专业知识,艾达梅忒在这堆物资中翻出了一件件金属农具,经过一阵眼花缭乱的拼装后......这堆废铁居然成了一座电台。

那个锄头状的东西拨到不同的齿数甚至还能换频道,而加密解密则是依靠那个像是水车一样的齿轮柱。

来来回回拨了个遍,电台的播报内容从《莉莉玛莲》换成《山楂树下》,然后又换成了《艾丽卡》。

《艾丽卡》那段激昂响亮的交响乐片段差点让她的耳朵尖叫,吓得艾达梅忒反手就断开了电源,生怕引来此刻可能遍地都是的敌人。

她伸出还粘着灰尘的手按在了这堆奇形怪状的设备上,期待着面板的回应。

【电台系统已重新上线】

【灵魂链接现在恢复可用】

“呼......侦察骑士怎么会没有电台呢,呵呵呵......”艾达梅忒发出了没有一丝愉悦的笑声,更多的是麻木与空洞。

就连这些堆在此地的昂贵的大兵罐头都有些索然无味。

她拿回分出去组装电台的左手,放在那堆绷带里擦拭着,右手则继续以迅速但优雅的动作用罐头自带的叉子吃着食物。

但她的左手又不开始安分了,自顾自的跑了出去翻动起了这些杂物。

艾达梅忒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便由着左手去了,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别的东西,让她再多了解这个为了自己而死的陌生人。

左手在杂物堆里翻找着,艾达梅忒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左手在这些分门别类的物资里跳跃腾挪。

她还分心在灵魂链接里向严冬忽悠,啊不,是说明。

“我自己之前私下去测试了新的武器单元,不过出了一些小差错......开火的时候燃气泄露,引爆了尾舱里的弹药,然后就击鼓传花,我现在是一台机体都没了。”

“哎呀,只是自爆了所有的机体而已。放心放心,我人没事不就行了吗?甚至都没人发现我我现在在一个洞里待着呢,要不你们再多绕绕,把你们可怜的指挥官从野人状态拯救出来?”

性格十分直白的严冬显然察觉不出什么不对,只是稍稍批评了几句艾达梅忒的冒险行动,表示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自己的指挥官。

自己这个完美主义者也会失败确实是很丢脸啦,但是那也总是比露馅要好不少......

“日记?”她把那个本子揣进大衣的内胆里,随后继续在那个大抵是被划分为“个人”的区域里翻动。

罐头已经吃了不下一手之数,她把日记捧在右手掌心里,用纤长的手指翻动着泛黄的纸页。

然后,她,包括那只不听话的左手,她们的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

炙热的爱意和信念仿佛顺着文字,顺着这本廉价的小册子和低端墨水笔,顺着右手烧到了她的心里。

愧疚和自责虽然迟到了一会,但此时它们正如洪水一般灌进她的心田,和那股炽烈的情感在自己的灵魂里打起了拉锯战,让她的脑海中泛起了撕裂般的痛苦,势大力沉如同海啸,绵延不绝宛若潮汐。

“这位美丽的小姐,十分有幸能邀请您加入我们部队的路线转移......叫我安德烈就好,他是亚历山大,后面的部分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