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不可置信地看向青黛。
她知道这丫鬟是昭华的心腹,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主子的意思。
可透过青黛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她分明看到了——这对主仆是真的没恶意,甚至……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昭华在打什么别的主意?
柳娘在惶恐不安中抄写了三天经书。
第四天上午,果然出事了。
但出事的不是她,是顾念北。
听到丫鬟惊慌的通报时,柳娘甚至来不及跟昭华请示,抓起裙摆就往外跑。
看着她急匆匆消失在院门口的背影,窗边的昭华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关上了窗。
指尖触到微凉的窗棂,她轻轻摇了摇头,这就是母子之情吗?
顾念北是被顾彻打的。
他在床上养了几天伤,今日才勉强能下地,本想去看看父亲母亲,却在路过回廊时,听见下人们窃窃私语,说父亲竟让母亲去给那位新来的郡主当差,形同奴婢。
顾念北当时就气红了脸,铁青着脸色大步往听松院去。
一推门,正撞见顾彻揽着个妙龄女子调笑,那女子鬓边的珠花晃得他眼晕。
少年人最是气盛,当即冲上去,指着顾彻便大声指责。
在美人面前落了面子,顾彻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当即气得脸色铁青,扬声便让人取了家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