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去楼下拿来了退烧药,又端来温水,“先把自己顾好吧。”
林浸月吃了药,趴在床边,“医生说很有可能会烧成一个傻子。”
好的不灵坏的灵。
下午医生对孟丽娟进行了一番抢救,但烧依旧没退,等再退下来的时候,孟丽娟果然烧傻了。
坐在病床上痴痴的笑,一会儿拿着一个杯子玩,一会儿又问林浸月。
“你们谁啊?”
林浸月突然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妈,我是你女儿。”
孟丽娟瞪着眼睛想了想,突然拍了一下手掌,“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林浸月实在是受不了了,抬脚就朝着病房外走去,她去了林昼的办公室。
推开门,林昼穿着白大褂,他在今天被安排了一场手术,刚结束,现在想回去。
“哥。”
她喊了一声,问了一句,“我妈还能恢复正常么?”
林昼脱白大褂的动作没有停顿,语气很淡,“不能。”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想了想,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抓住他的衣摆,“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林昼低头,看向抓住自己衣摆的手,毫不犹豫地拿开,“这样对她挺好,至少不用再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浸月知道这话是在嘲讽孟丽娟一开始的野心。
她咽了咽口水,“至少看在她照顾了林成国这么多年的份上。”
林昼却已经抽过消毒纸巾擦拭自己的指尖,脸上始终都是淡淡的,“没有她,林家也能请到最好的护工。”
这是事实,林家并不缺钱,只是在这个节骨眼说这话,是真的很绝情。
林成国今天才下葬,孟丽娟才变成傻子。
林浸月知道他骨子里冷漠薄情,平日里愿意对她笑两下,不过是一种看宠物的姿态。
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他这会儿端起旁边米色的保温杯喝水,似乎没有被任何事情影响。
“我有钱,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换最好的药试试。”
她还想继续商量,林昼却将杯子放下,抓过旁边的外套,从她的身边越过,要离开。
“哥!”
林浸月大概是太着急了,突然一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林昼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低头看向缠在自己腰间的手,那么白,还在抖。
他猛地将人一把推开,一向沉稳的脸上第一次有一丝不可置信,“你疯了吗?”
林浸月被推得当后退了好几步,她的脸色先是红了,然后又白,最后全都变成了难堪。
林昼不是傻子,结合近期她赖在自己家的种种表现,他的眼底一瞬间漾起嘲讽,“别给你妈看病了,你先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说完,他直接打开门离开。
才走出几步远,他就看到了温瓷。
温瓷看他的脸色有些沉,忍不住问,“浸月呢?”
林昼没应,走远了几步,突然对她叮嘱,“带你这个朋友去看看心理医生。”
说完,他直接进入电梯。
温瓷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