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巫族族长很生气,说我们幸家贪得无厌,既想要宝地,又不肯付出,从此不许我们踏入雾林半步,连谈判的余地都没留。”
柳氏这时插了话,声音带着哭腔:“后来你曾爷爷就红了眼,说宝地不能借,就抢,他说世上哪有白得的机缘,为了修行抢林地,为了疆土打仗,本就是常事。他说只要抢下雾林,幸家的枪魂就能续上,以后福绵万年;要是抢输了,就自认该绝,怨不得别人。”
怀谷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没想到,这场灭族之祸,竟始于一场对土地的掠夺。
神族向来不干涉凡人族群的纷争,可这种为了自身利益,就对另一族群痛下杀手的行为,还是让他心头发沉。
“那场仗,打了三十年。”幸承安的声音带着疲惫,像是在回忆那些血色的日子。
“我们幸家的男人,几乎都上了战场,死的死,残的残。巫族的人会咒术,能召唤阴魂,一开始我们打不过,后来你曾爷爷找到一本古兵书,学会了布困魂阵,才渐渐占了上风。最后一战,我们把巫族的人逼到了雾林深处的祭坛,他们宁死不降,族长带着剩下的族人,举全族之力,下了‘折翼’诅咒,说幸家欠他们一族的命,从此凡双生子,命不过及冠,让我们也尝尝骨肉分离、生死不由己的滋味。”
“诅咒下完,巫族的人就……自焚了。”
柳氏的帕子湿了大半,她别过头,不敢看幸川,“你曾爷爷抢下了雾林,可幸家的枪魂没续上,反而多了这么个诅咒。他到死都在后悔,说不该贪那片地,不该杀那么多人……”
厅内静得可怕,只有柳氏压抑的抽气声和幸承安拐杖顿地的轻响。
幸川站在原地,脸色比刚才更白,他攥紧了银枪,指节泛白,枪杆上的纹路被他抠得发亮。
自己活不过及冠的命,都源于几十年前那场血淋淋的掠夺,仅仅只是因为一块修炼宝地。
那些巫族怨灵为何如此愤怒,它们不是简单的寻仇,是要讨回一族的性命,讨回被抢走的家园。
“所以,”怀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看向幸承安,“及冠礼的阵法不能启动。只会引来更多怨灵;不兼双阵是罪孽的延续,解不开诅咒。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化解诅咒的方法,而不是用一条命去换另一条命。”
幸承安抬起头,眼底满是无力:“化解诅咒?我们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方法。阿川的命,就剩两天了……”
“我能试试。”怀谷开口,指尖凝聚起一缕净灵火,金色的光芒在厅内亮起,驱散了淡淡的阴气。
“神族有一法器,名曰:转生盘,将这些怨灵净化之后送去往生,让桃花村所有人赤脚负荆送行,幸川幸雨一步一叩首将怨灵带入巫族遗址安葬,若化解不了,那便只有幸川幸雨双死解了诅咒,往后千百年不会延续这场悲剧。”
“你们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