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岩听得不耐烦,上前一步,魔气在周身隐隐浮动:“你再聒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这醉春楼拆了?”
老鸨被他身上的煞气吓得后退半步,却还是硬着头皮喊道:“怎么?想动手?我告诉你们,我醉春楼在永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你们要是敢动我,官府饶不了你们!”
“够了。”怀谷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老鸨面前,银票上印着“通汇庄”的朱印,边角平整,上面“壹仟两”三个大字格外醒目,“这是一千两,你拿好。芍药的死因,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但你若是再上门闹事,休怪我不客气。”
老鸨接过银票,捏在手里确认了半天,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了谄媚:“还是这位公子明事理!既然公子说了会查,那我就等着。”她揣好银票,又瞪了安子书一眼,“你最好祈祷能查出真相,不然我饶不了你!”说完,带着两个龟奴,扭着腰离开了菩提观。
看着老鸨的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封岩忍不住骂道:“你就是闲的!这些凡人的破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花一千两买个麻烦,你是不是疯了?”
“她要是真闹到官府,不仅会影响菩提观的香火,还会打草惊蛇。”怀谷收起目光,看向东厢房,“黑衣人杀了芍药,嫁祸安子书,肯定有目的。我们现在需要时间查线索,不能被这些事缠住。”
“查线索?”封岩嗤笑一声,“现场都被擦干净了,能查出什么?再说了,这芍药本身就有问题,说不定是她自己惹了麻烦,才被人杀了,跟我们要找的九色佛珠没关系。”
“未必。”怀谷摇头,已经迈步往东厢房走去,“她临死前攥着黑衣人的衣角,说明她认识那个黑衣人,或者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她怀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
封岩皱了皱眉,还是跟了上去。他虽不乐意管这些闲事,却也知道怀谷的脾气——一旦决定要查,就不会轻易放弃。
东厢房里,小道童已经把地上的血迹擦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道淡淡的印记。窗户还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山林的凉意,吹动了桌上的一张纸——那是芍药昨天用过的帕子,被揉成一团,扔在桌角。
怀谷走到桌前,拿起帕子。帕子是粗布做的,边角已经磨破了,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芍药花,针脚很细,看得出来绣的时候很用心。他展开帕子,突然注意到帕子的一角,沾着一点不是血的黑色污渍,摸起来硬硬的,像是某种炭灰。
“这是什么?”封岩凑过来,指着那点污渍。
怀谷用指尖捻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硫磺味:“像是冥界的阴炭灰。”
“冥界的东西?”封岩挑眉,“这芍药怎么会沾到阴炭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