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岩补充道:“若是你执意要改变过去,我们会强行中止仪式,但代价是我魔气受损,怀谷可能会重伤。你最好想清楚,别因一时冲动,害人害己。”
安子书重重点头,目光澄澈:“我知道轻重,不会让你们为难。”
话音刚落,怀谷和封岩同时发力,神力与魔气交织成一道璀璨的光带,将安子书的意识彻底包裹。
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旋转,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漩涡,耳边传来的声响从模糊渐渐清晰。
是孩童清脆的笑声,是女子温柔的呼唤,还有礼乐声的悠远回响。
“阿颂,慢点跑,别摔着了!”
安子书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楼家的正厅之外。
阳光炽烈而温暖,庭院里的栀子花开得正盛,浓郁的甜香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溺毙在这温柔的气息里。
不远处,一个穿着锦缎小袄的孩童正挣脱父母的手,追着一只粉蝶奔跑,笑声清脆得像风铃,那孩童的眉眼,分明就是七岁时的自己!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童年的自己,更看到了日思夜想的父母。
男子身着藏青色织金锦袍,玉冠束发,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初登高位的沉稳,正是他在母亲札记里看到的父亲楼承之。
女子穿着月白色绣栀子花纹的长裙,发间别着一朵新鲜的栀子花,笑容温柔得能化开冰雪,正是母亲月言夫人。
他们并肩站在正厅门口,目光追随着奔跑的孩童,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情。
“这应该是十三年前,你父亲继承家主之位的日子。”
怀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和封岩已化作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仆役,站在人群的角落,毫不起眼,“我们只能在这里看着,无法靠近,更不能干预。”
安子书点点头,目光紧紧黏在父母身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看到父亲抬手,轻轻为母亲拂去发间沾染的花瓣,听到母亲轻声说:“承之,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莫要太过严肃,吓到孩子。”
楼承之笑了笑,笑容里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我知道,只是禁地的浊气越来越重,我心里始终不安。”
正说着,礼乐声再次响起,管家高声唱喏:“吉时已到,请家主登位!”
楼承之深吸一口气,转身握住月言夫人的手,轻声道:“走吧。”
随后,他又看向跑回来的小楼颂,揉了揉他的头顶,“阿颂,乖,跟爹娘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