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淮之:“陛下对国公爷很是看重,希望国公爷不要因为儿女情长,毁了自己的前途。”
“容太傅为了大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国公夫人作为他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圣上很是怜惜。国公爷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本末倒置,继续行糊涂之事……”
裴淮之低垂眼帘,轻声回道:“多谢李嬷嬷提醒……”
“明日早朝,我会向陛下请罪!”
李嬷嬷轻轻点头,视线最后落在容卿的身上。
她冰冷的眸子,染了一些暖意。
她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与国公夫人私聊几句,不知可否?”
老夫人不敢得罪圣上面前的红人,她连忙点头应了:“好,你们聊,我与淮之先回去了,李嬷嬷路上小心。”
“卿儿,你替我好好地送李嬷嬷。”
容卿顺从地应声。
裴淮之看了眼容卿,他欲言又止,最终一个字没说,搀扶着老夫人进了国公府。
大门口只剩下容卿与李嬷嬷。
李嬷嬷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容卿揽入了怀里。
“这三年,苦了你。”
容卿一直隐忍在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溢出眼角。
她紧紧地抱住李嬷嬷:“姑姑……”
李嬷嬷哽咽起来:“这些年,其实陛下一直没放弃容家的案子,可是……凶手太过狡猾。当年将线索全数铲除得一干二净……陛下也是有心无力。”
容卿摇了摇头:“陛下今日能传口谕,并且让姑姑过来一趟,我已然很是感动。”
“可怜的孩子。”李嬷嬷满是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发丝:“若是你母亲还在,哪里容忍你受这样的委屈?宁国公府的人,全都是薄情寡义之辈,当初你就不该跳入这个火坑。哎,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姑姑不必为我担心,我现在只想要找出容家灭门案的真凶……至于儿女私情,我早就不奢望了。”
李嬷嬷叹息一声:“你年纪轻轻的,也不能太过灰心。宁国公若是聪明,他以后定然不敢亏待你……老奴瞧着这周姨娘,也就这样。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
两个人寒暄了很久,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玉婷在旁边看着,也不由得热泪盈眶。
李嬷嬷还要向皇上回禀国公府的事呢,她不能久留。
半个时辰后,李嬷嬷依依不舍地离去。
“夫人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随时派人送信给老奴,老奴虽然是个奴才出身,在陛
容卿红着眼目送马车渐行渐远,月光将她的身影拉长,无端地增添了孤寂与落寞。
她回了慕云院,却不想裴淮之早早坐在了内室,他正翻着一本书看着。
听见容卿的脚步声,他抬头看过去。
“李嬷嬷走了?”
容卿没有理会,径直入了屏风处,玉婷伺候着她更衣。
裴淮之揉了揉眉心,待容卿洗漱更衣结束,他让玉婷退下。
他一把将容卿扯入了怀里。
容卿眼底满是厌烦,她抗拒地推开他:“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裴淮之知道她还在生气,他虽然不喜欢她这样冷漠疏离的态度,但他理亏,终究按捺住怒意,心平气和道。
“容卿,我们圆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