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凝猛然回神,她的脸色煞白,有些不知所措。
表哥的目光太犀利,刺得她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她太渴望容卿出事了,原以为胜券在握的事,没想到居然搞砸了。
她如何能不恼,不失态?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难以控制真实的情绪……所以她短暂地失去了理智。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表哥,我没有故意针对夫人的意思,我就是可能误会了……”
“你……你说得对,这是一场阴谋。夫人秉性纯良,程夫人的死。肯定和她无关。表哥,你别生我气,我真不是故意的。”
表哥居然会为了容卿怀疑她?
她的心痛得像在滴血!
忍不住痛骂程夙,真是一个废物。
他一个拥有实权的大男人,居然斗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宅妇人?
周书凝心里在呕血,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愧疚,无地自容的样子。
她双眼含泪,可怜楚楚。
裴淮之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是他有些过激了。
他不该将烦躁的情绪,施加在凝儿身上。
裴淮之忍着异样,软了声音安抚:“我也不是怪你,就是……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我却没在她身边……那些世家大族,估计又该胡乱揣测了。”
他想挽回一些名声,可惜终究功亏一篑。
国公夫人被污蔑,他这个做夫君的,却陪着侍妾回了国公府。
他几乎不敢想,明日外人该怎么传。
裴淮之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叮嘱周书凝好好休息:“她还没回府,我理应去接她!”
周书凝压下心底的恼火,装着温柔的笑着:“嗯,应该的,表哥去忙吧。”
裴淮之再没逗留,转身就走。
周书凝紧紧地攥着被褥,眼睛通红地看着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她心里的嫉恨再也藏不住,一点点爬上了眼睛。
她咬牙切齿道:“容卿可真是狡猾,居然又让她逃过一劫?”
她抬手,便将旁边案桌上的茶盏,挥落在地。
表哥对容卿的在乎,又深了一些。
她怎能容忍。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既然程夙这把刀不好用,她是时候该换一把更锋利的刀了。
裴淮之急匆匆地登上马车,前往诚亲王府。
他到的时候,宾客刚刚散了。
各府的马车,堵在王府门口水泄不通,他们一边登上马车,一边激动地低声议论。
“今天看的这场戏码,可真是精彩啊。”
“真没想到,那程夙如此忘恩负义,为了自己的前途,居然杀害佟氏,陷害国公夫人……”
裴淮之没想到,程夙竟然这样豁得出去,他真是疯了!
讨论声还在继续。
“宁国公夫人这次的表现,当真令人刮目相看,面对那样证据确凿的诬陷,却临危不惧,淡定自若。最绝的是,她像是未卜先知,早就想好了,戳破程夙陷害的计划。”
“是啊,不卑不亢,行事有度……不愧是容太傅的嫡长女。这份气度,放眼整个京都,谁能比拟?”
女眷们特别的敬佩容卿,便连其余的男子,经过这些事也都对容卿刮目相看。
裴淮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发生这样大的事,满京都的世家贵族都目睹了,偏偏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