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得极其隐秘,只是悄悄打听了一下京城其他学风好、但不太起眼的私塾,作为万一不得不离开裴府后的备选!
他竟然连这个都查到了?!
裴景珏的权势,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可怕!
她在他面前,仿佛无所遁形!
巨大的惊恐攫住了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都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没有的事!相爷误会了!云亭学院是天下最好的学府,允礼能入读是天大的福分,他……他很好,没有受委屈,功课也跟得上!”
“妾身只是……只是刚来京城,不懂规矩,怕自己见识浅薄,想多了解些其他学堂的情况,绝无他意!!”
裴景珏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那双总是努力维持平静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真实的恐惧,像极了受惊的小鹿。
然而,除了恐惧,似乎还有一种极其熟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她周围。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瓣上。
那唇形饱满,色泽嫣红,此刻紧抿着,却莫名吸引他的视线。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下唇。
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温热的体温。
苏见月猛地一颤,如同被烫到一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你身上的味道……”裴景珏摩挲着她的唇瓣,眼神深邃迷离。
“还有这里……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暧昧的蛊惑,却又透着不容错辨的怀疑。
这句话如同惊雷,彻底炸碎了苏见月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怀疑了!
极度的恐慌让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猛地一把推开裴景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书架才停下来。
她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为惊吓和愤怒而尖利起来:“大人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妾身是长安的妻子,您……您怎能如此?!”
裴景珏被她推得猝不及防,后退了半步。
他看着她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小兽般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被浓重的探究和一丝被打断的不悦所取代。
他捻了捻方才触碰过她唇瓣的指尖,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其上,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意犹未尽的温热。
苏见月再也待不下去,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转身拉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裴景珏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良久,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冷声道:“竹壹。”
竹壹立刻闪身进来:“主子。”
“去查。她嫁入裴家之前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她的家人,祖籍何处,有无姐妹,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是!”
苏见月心跳狂乱地跑回西苑,脸色苍白,惊魂未定。
刚进院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一上午死到哪里去了?!让你洗的衣服呢?院子扫了吗?就知道偷懒耍滑!我们裴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不孝顺婆婆,整天就知道勾引男人!”
夏氏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苏见月脸上,手指都快戳到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