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心中的不快,耐着性子问:“那你想要什么保障?”
苏见月早已想好,条理清晰地说道:“第一,母亲日后若再无故对我与允礼动手,无论缘由,妾身有权立刻带着允礼搬出西苑,另寻住处,夫君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
“第二,今日我受伤受惊,需要银钱二百两抚慰,并人参一支、雪蛤膏两盒用于疗伤滋补。”
“第三,允礼受惊,需要静养,他的补品药材,需按双份供给,且由我亲自经手,不得经他人之手。”
“第四,我院中的伺候之人,我有权自行更换,无需再经过母亲同意。”
这四条,条条都在争取独立和保障。
裴长安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尤其是那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他试图讨价还价:“月儿,你这是何必呢?我们是一家人……”
“正是一家人,才更应明算账,免得日后再生龃龉。”
苏见寸步不让,“若夫君觉得为难,妾身也可带着允礼,现在就去求见老夫人或者相爷,请他们来评评理,看看今日之事,妾身这几点要求,是否过分?”
一提及裴景珏和老夫人,裴长安顿时怂了。
若真闹到那两人面前,他维持的良好形象可就全完了!
他咬咬牙,只得答应:“好!都依你!我这就让人去取银子和药材!”
东西很快送来。
苏见月清点无误,让丫鬟收好,这才淡淡开口,抛出了最后一个决定:“另外,经此一事,妾身心力交瘁,需静心养伤,亦恐夜间惊扰夫君。自今日起,妾身便与允礼同住一院,方便照料,夫君仍居正房吧。”
裴长安脸色大变,立刻拒绝:“不行!这成何体统!我们乃是夫妻,岂能分房而居?这让下人看了像什么话?”
苏见月却态度坚决:“夫君若觉体面有损,对外可称是妾身伤病需要静养,需允礼从旁陪伴。妾身心意已决,若夫君不允,妾身只好带着允礼另寻僻静院落居住,绝不碍夫君的眼。”
裴长安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但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最终只能憋屈地妥协:“好!依你!都依你!但你需记住,你始终是我裴长安的妻子!”
苏见月懒得再与他争辩这虚伪的名分,微微福身:“多谢夫君体谅。”
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身开始吩咐丫鬟收拾她的一些常用物品,直接搬去了允礼房间的隔壁厢房。
裴长安看着空荡荡的正房,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绣墩!
接下来的几天,裴长安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裴景珏或者老夫人会因为那天的事来找他麻烦。
但奇怪的是,风平浪静,主院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他心中疑惑,派人悄悄去打探。
心腹回报说,相爷这几日似乎心情极其不佳,将自己关在书房,除了公务谁也不见。
而苏夫人自那日从相爷书房出来后,就再未踏足过主院,连允礼小公子的晨练也暂停了,说是受了惊吓需要休养。
裴长安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定是苏见月那日不知怎么惹怒了表兄,才会让表兄对她母子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