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垂下眼帘,声音刻意放得平缓:“夫君待我自然是好的。只是近日为了一些琐事争执了几句,妾身暂时不愿见他罢了。”
“劳相爷挂心。”
裴景珏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分辨这话的真假。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苏见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时辰,谁会来?
若是被人看到裴景珏深夜独自在她的院中,那真是跳进池塘也洗不清了!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了,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裴景珏的手臂,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用力将他推向最近的一间厢房,压低声音道:“相爷恕罪!请暂且回避!”
裴景珏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之下,竟真的被她推得踉跄了一步,跌入了那间黑暗的厢房内。
他站稳身形,脸上瞬间布满寒霜,这女人竟敢对他动手?!
然而,不等他发作,苏见月已经飞快地从外面合上了房门,甚至能听到她落锁的轻微声响。
裴景珏被困在黑暗的房间里,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气。
他这辈子从未受过如此待遇!
而此时,院外的响动更大了些。
苏见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和发丝,脸上努力装出平静的神情,快步走到院门后,猛地一下拉开了门栓!
门外,正贴着门缝试图往里看的裴长安被这突然的开门吓了一跳,差点摔进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裴长安!”苏见月先发制人,声音带着恼怒和不耐,“你鬼鬼祟祟躲在我院门口做什么?!”
裴长安稳住身形,看清是苏见月,脸上立刻堆起温润笑容:“月儿,你还没睡啊?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住在这边不习惯,夜里怕黑,所以过来看看。”
苏见月心中冷笑,只冷冰冰地道:“不劳费心。我很好,允礼也已经睡下。这里很安静,我们母子都很喜欢。若无他事,请回吧。”
她说着就要关门。
“欸!等等!”裴长安连忙伸手挡住门,“月儿,你非要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为何之前那般助我?”
“我们只是有了些误会,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若是因为母亲塞进来的那些人你不高兴,我明日就把她们全都打发走!一个不留!”
苏见月听着他这番深情告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裴长安,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早已两清。如今我只想带着允礼安静度日,请你不要再来自讨没趣。”
见她油盐不进,裴长安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他借着门缝,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院子里瞟,总觉得这院子里有些不对劲。
裴长安忽然用力,强行挤开了一条门缝,侧身就要往里闯:“月儿,你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谈谈……”
本来今晚本想过来,但是他自己一个人睡在房间总觉得少了点东西,不知不觉的才走到了苏见月的院子,更没想到她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明明白天还在因为后院的女人吃醋,现在却开始给他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