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听起来没什么不妥,可苏见月总觉得十分古怪。
裴长安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夫君,裴景钰这幅模样,倒像是她红杏出墙了一般。
“无妨,我本是来此处瞧瞧月儿,不曾想遇到表兄。”
裴长安怕惹得裴景钰不快,笑着解释。
“我自然知晓,这桃木簪子倒是街市上随处可见,你就拿此物来送给弟妹?”
裴景钰看着苏见月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似是想与他撇清关系的模样,心中妒意更重。
“这……”
裴长安闻言将手中的簪子藏入袖中,面上有些挂不住。
他如今还未领俸禄,也买不起什么贵重的首饰,可被裴景钰当面点出,又让他忍不住仔细琢磨。
莫非相爷是借着这桃木簪子,趁机敲打他,想要他今后待苏见月好些?
“表兄说的是,见月她不喜奢侈,待我俸禄发下定要为夫人打一套贵重的首饰。”
苏见月在一旁听着裴长安被为难,一时又心惊肉跳,只觉得裴景钰管的也太宽了些。
可作为裴长安的妻子,她也应当站出来替他解围。
“多谢相爷关心,这簪子妾身很喜欢。”
裴景钰眼中流露出冷意,眼神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打转,咬牙将心中的情绪压下。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外人,怎好插手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
只是这桃木簪子过于廉价,根本配不上苏见月。
“你们二人情深意重,本相就不打扰了。”
离开时裴景钰没给任何一个人好脸色,自顾地踏出了院子。
他方才他瞧见那簪子时就忽然想到,他的私库中有一套西域上贡而来的红宝石头面,那其中的一对簪子与苏见月甚是相配。
凡事都要有比较,他就不信这簪子不得苏见月喜欢。
裴景钰一路回到书房,管家早已在偏房等着禀报府中的情况。
“你去库房将西域那套红宝石头面的簪子找出送来,本相要用。”
管家酝酿好的许多话被打断,心中涌出许多疑问。
相爷不近女色,忽然要那红宝石簪子又能送谁?
库房中首饰颇多,他本想再拿出些供裴景钰挑选,可触及到他那冰冷威严的神色,管家也只好应下去办。
在裴景钰离开后,听竹轩的两人也恢复自然。
裴长安再次拿出袖中的桃木簪想为她戴上,苏见月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方才裴景钰进来之时,她的反应也是偏头拒绝。
“月儿,你就这般不愿收下我的东西,莫非是也同表兄说的那般,瞧不上它?”
看到苏见月的反应,裴长安眼中闪过失落。
“这桃木簪子是同僚的夫人送来的,你若不戴上,只怕外人那边说不过去,你我现在并未和离,若显得过于生分于我仕途无益。”
他本就是靠着夫人六年的陪伴中了探花,若是在此关头两人被传出不和,他在外的形象就要大打折扣。
苏见月听后一时沉默,垂下眼应下。
“你为我戴上吧。”
裴长安这才展露笑颜,上前将桃木簪轻柔地簪在她的发间。
“好看。”
多日未见,再次看到苏见月,他还是会忍不住对这张脸心生喜爱。
“月儿,娘她已经知晓错了,你不若就随我搬回西苑去住吧?”
裴长安放低姿态,想要说通苏见月搬回去。
“不成,我已得了老夫人准许,不会再搬回去。”
苏见月听了这话,想起夏氏的所作所为,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