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见月的逼问,裴长安脸色涨红,一贯保持的风骨和所说出的话相悖。
“月儿,你知道的,能调出翰林院是我的心愿,我偶然间得知那护身锁是紫水晶所做,紫水晶稀少,我用来送礼打点给云阳公主,这才得了这个差事……”
苏见月不可置信的皱起眉头,气得眼眶通红,喉间哽咽。
“这护身锁是我从小戴到大的,是我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她还没说完是,这把护身锁是祖上传下来的,而后家中出了事,全家被贬为奴,父母百般托情下才将苏见月送到了裴府做丫鬟。
裴长安并不知晓,此物会有这般来历,他眼眸中染上了愧疚,颤动着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月儿,我马上要入礼部,到时候每月的路都交在你手里,总能给你再打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你能否为了我的前途,莫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苏见月听了一半,只觉得气血攻心,她抚住心口,下定决心要将这六年来的隐忍顺从都给撕破。
“裴长安,你必须将我的东西要回来,否则我要你和云阳公主的私情!”
此话一出,屋内安静了一瞬。
裴长安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平日里温柔的面具终于有了裂痕。
他从未想过会受到苏见月的威胁,“月儿,我是将护身锁赠给了公主,送出的东西哪有要回的道理!”
苏见月冷笑,压根听不进去任何话。
“昨日千秋宴假山处发生了何事,非要逼我将你说过的话仔细道来吗?”
裴长安本就是在嘴硬逞强,想将此事揭过,可不曾苏见月竟然撞见了他和公主私会。
事已至此,他也懒得再装。
裴长安平复了心绪,额上青筋隐隐露出。
“就算你将此事传扬出去,若传到公主耳朵里只能是自讨苦吃!月儿,你好生想一想吧。”
说完,他也没脸再在苏见月房中呆下去,甩袖出了门。
婆婆得知裴长安升迁一事十分欢喜,亲手做了一桌席面等着给他庆祝。
可是人一回来就被苏见月叫走不说,归来时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就要出府,白瞎了她费了这样多的心思。
“儿啊,今天是个好日子,怎么见了那个狐狸精一趟就丧眉耷眼的,你好歹尝几口再离开……”
可裴长安脚下步子不停,只觉得他今日十分聒噪。
“娘,若你从前对月儿好一些,我和她何至于此!”
说罢,不等婆婆再辩解,踩着车凳上了马车。
“你这不孝子,哪有为了那狐狸精这般说你娘!”
婆婆莫名其妙得了一顿说,心中的气无处发泄,只得去寻苏见月撒气。
“苏见月,你这个下贱坯子,又给我儿子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敢指摘我的不是!我儿子好不容易升迁,你以为你做了官夫人就可以对我趾高气扬,我呸!”
听竹轩的大门被踹开,苏见月站在院中,像是没听到婆婆的话,忙着侍弄手中的花草,一个眼神都未曾给她。
婆婆何时被冷落过,上前扬手就要打她。
苏见月握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将她推到一边。
“这是老夫人赐给我住的地方,容不得狗吠,更不是你可以撒野的!你若再敢这样对我,我便将你对我做过的事都宣扬出去,将你儿子的名声也一并毁了!”
夏氏从未见过苏见月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一时被震慑住,弱弱地将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