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月心中怒意升腾,连声音都气得颤抖了起来。
“好,今日我便豁出去,好生和你们辩一辩!”
允礼是她的软肋,她可以受尽屈辱,但是她的儿子,谁都不能欺负!
不过多时,这件事情就闹到了裴老夫人面前。
剩下几家的夫人大多跟淮安侯府交好,压根连面都没有出。
淮安侯夫人于氏拉着儿子盛气凌人地进了院子,一看到裴景钰也在,气势收了许多。
她微微冲裴景钰和老夫人福身,丝毫不曾将坐在一旁的苏见月和裴长安放在眼里。
“今日之事本就是孩子之间的打闹,苏夫人对我儿子也责骂过了,怎么就这般不依不饶?”
于氏说着将拉到众人跟前,温和道。
“瑞恒,你自己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淮安侯府一脉相传,到了如今也只有这一位小世子,平日里可谓是众星捧月,哪里受过今日的责问。
他心中惧怕,根本不敢承认欺负过允礼。
“母亲,儿子没有欺负人,我只是想和他玩,可他从来不搭理我……”
苏见月看着这副袒护的模样,有些忍不下去。
“我家允礼是个温和的性子,绝对做不到与人为恶,就算是不愿同世子玩,也不该被这样欺辱,同样身为母亲,我怎能忍心看到自己儿子被逼着下跪,让人羞辱呢!”
于氏听完苏见月这番话,面色不变,压根不将她放在眼中。
“苏夫人,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今我在和老夫人还有相爷说话,也请你懂些规矩。”
说罢,她看着裴老夫人露出几分笑,和气道。
“老夫人,我家瑞恒并不是那坏心眼的孩子,当真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且今日那小公子也没受伤,我儿子还落了顿责骂,若是被家中老夫人知晓,只怕要心疼坏了。”
裴老夫人听了于氏这话,眼神微闪。
她虽然喜爱允礼,可这份喜爱十分浅薄,抵不过相府的利益。
此事若是闹大了,对相府当真是毫无益处,说不定淮安侯府还会同他们闹僵。
况且,那侯府的老夫人与太后相交甚好,她确实犯不着在此时将人得罪。
不止是裴老夫人,就连裴长安也想到了这层。
他如今刚进礼部,宛如一只谁都可以捏死的蚂蚁。
他也不能在这关头轻易得罪任何人。
与此同时,两道劝解的目光同时落在苏见月身上。
裴老夫人到底是长辈,有些话轻易不能说。
她目光落在裴长安身上,征询他的意见。
“长安,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裴长安压根不敢看苏见月的眼神,他知晓允礼对苏见月来说有多重要,可是他的仕途也同样重要。
苏见月见裴长安张口欲言,冷笑着打断他。
“这里是相府,有人能跑到相府内院来欺负人,我不过说教了两句,凭什么要让受害者道歉?”
于夫人不曾想过苏见月如此油盐不进,竟然连老夫人的颜面都不给。
她冷冷瞪着苏见月,第一次正眼瞧她。
“苏夫人,你虽然暂时管家,可还要分清楚,相府真正的主子是谁!”
裴景钰坐在主位一直不曾开口,眼神不知落在何处,面上疏淡。
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苏见月咬牙,明白于氏是故意拿权势压她。
她刚想开口,就听一道轻柔的声音从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