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延嘴唇轻颤,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挥舞的拳头像是砸进了棉花里,又生气又憋闷。
嫉妒和不甘在心底拼命撕扯着他,却无力挣扎。
黎曜向他走了两步,强势凌厉的气场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逼得他不自觉地想要后退,可骨子里的骄傲又让他挺直了腰板。
黎曜低眸看他一眼,声音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和不容置疑。
“我能给她的,你永远给不了;她喜欢我的地方,你也永远不会知道。
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她。”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却直戳人心肺。
时延眼睛通红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拳头攥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心底蓦地窜起一股冲动,让他几乎忘了后果,猛地挥出拳头。
这一拳带了十足的力道,可却被对方稳稳地接住。
黎曜面色沉冷,说出来的话也毫不留情面,“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年轻人,还以为挥舞拳头就能解决问题?真是可悲。”
说罢甩开他的手,满眼鄙夷。
与此同时,两个黑衣人迅速从暗处走出来,虎视眈眈地望着时延。
黎曜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目光扫过停在楼下不住闪烁的警灯,“好心”提醒,“无处发泄怒火的年轻人,去看看你父亲吧,否则下一次见面,就要隔着铁窗了。”
时延瞳孔骤然紧缩,脸色一瞬间苍白,“你做了什么?”
黎曜漫不经心地挑眉,“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父亲。”
时延倒退两步,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宴会厅走去。
黎曜勾住领带松了松,胸口有些闷。
视线落在时延腕间那块手表上。
金属表带反射着冷光,只是一闪而过,却在某人心头轻轻刺了一下。
执政官大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不太舒服。
明天是他的生日。
可他的小姑娘,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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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曜返回宴会厅的时候,经侦大队已经将时元盛逮捕。
时延想要上前,却被警察一并按住。
蒋梅脸色惨白地被人扶着,完全吓傻了,哆哆嗦嗦地一个劲儿地念叨着“怎么办”。
在场的所有人心生惧意,目光落到这位冷峻执政官脸上,一个个紧张不安。
谁能想到前一秒还和时元盛神情自若碰杯的男人,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直接抓人。
执政官大人的心,还真是又冷又难猜。
“执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时元盛想要挣扎,却被按得更紧,颤抖着声音质问。
黎曜气定神闲地走到他面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时董事长年纪大了,连自己做过什么都忘了?”
时元盛面色发白,却不敢出声。
黎曜等了两秒,索性替他回答:
“非法集资、偷税漏税、贿赂官员……每一样都可以让你把牢底坐穿。哦,听说当年因为建筑不合规,还导致两个工人死亡,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和你算个清楚明白。”
时元盛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却被两旁的警察架了起来。
黎曜眸光沉冷,声音亦是无情。
“带走。”
蒋梅见状,脸色惨白地往前追了几步,突然捂住胸口,当时就昏了过去。
“妈!”时延挣脱警察的束缚,快步上前,急得双眼通红,手足无措地喊道:
“快叫救护车!”
整个宴会厅一片骚动。
黎曜心生烦躁,蹙眉吩咐:“清场。”
所有人都被清了出去,只留下时家母子,以及几个黑衣人。
仆人送来速效救心丸,给蒋梅服下,她这才缓过来这口气,却躺在那里根本起不来。
时延见蒋梅脱离危险,暂时放心,转头看向黎曜,目光中带着怒火和憎恨: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就因为我,你要对我爸下手!对瑛时下手!
怪不得我和她分开之后,公司处处不顺,原来一直是你利用权势在背后操控!
就为了阻止我和她见面和好,你就凭空给瑛时制造困难和麻烦!你怎么这样阴险!”
黎曜简直被他这无脑质问气笑了,声音渐冷。
“我如果真想利用权势,你和你的瑛时,早就不会在北江土地上存活了。”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目露嘲讽。
“你对权势真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