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少女困倦地进院子休息了,谢清弦垂下眼帘,给晏临雪传音。
“等你休息好了,能到我院子里来帮我看看心口的伤吗?”
“前两日卜算过之后,一直感觉隐隐作痛。”
进退有度,询问得当。
晏临雪很快答应下来,一觉睡醒就直奔谢清弦的院子。
温砚辞正端着热腾腾的汤往这边走,就看到了少女的背影。
他端着托盘的手微微用力,直到托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他的手才渐渐放松。
就这么喜欢谢清弦吗?
那张皮囊对她就那么有吸引力吗?
温砚辞没有答案,端着托盘原路返回了。
谢清弦其实并没有说谎,他心口的确不舒服,担心拖得时间久了,又要用雪尊的血来疗伤。
唯一的私心,就是他并没有叫医修温砚辞,而是叫来了晏临雪。
晏临雪过去的时候,谢清弦还穿着层层叠叠的衣袍,连脖子都裹得严严实实。
她看乐了。
“脱啊。”
“算了我自己来。”
她倾身上去。
虽然时隔五百年,但谢清弦喜欢的衣袍向来是同一个款式。
她轻车熟路把男人衣袍解开,褪下一件又一件,才看到他的胸膛。
伤痕已经非常浅了,看得出来是完全愈合了。
她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结痂也已经彻底掉了,除了新长出来的皮肉颜色不太一样,看上去并无大碍。
她抬头:“这里疼吗?”
谢清弦呼吸微微急促了几分,拉着她的手,挪到更靠下一些的位置。
“这里。”
“疼得没有任何规律,昨晚还喘不过气。”
他低头,就看到少女莹润的唇,和专注看着他的眼眸。
再往下,就是她指尖轻触他胸膛的场景。
谢清弦眼尾一点点红起来。
晏临雪仔细看了看,又探出几丝灵力。
最后,索性将灵力直接探入他的神识,再往心脉的方向延伸。
她急着找出症结所在,根本不允许谢清弦躲。
她一手扯住他后颈的发,将他摁住,一手覆在他心口位置,一点点排查。
温砚辞只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漫长又没有尽头的折磨。
不疼,但煎熬。
汗珠顺着额发滚落,他无声地将所有喘息都压制住,任由晏临雪去探查。
他叫她来,不仅仅只为了单独相处。
还因为他们两个灵力适配度很高,这样直接通过灵力探查,不会比温砚辞慢。
长睫挂了水珠,又无声息落下。
他竭力保持清醒,在恍惚中,被晏临雪的手臂勾住脖颈。
谢清弦配合的低下头来。
少女眼眸亮晶晶的。
“找到了。”
他怔愣一瞬,被少女璀璨的眸晃了眼睛。
“是什么原因?”
话才刚说完,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就从腰腹传来。
是晏临雪。
刚刚的笑根本就是个幌子,少女此时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意?
她气得怒发冲冠,狠狠掐住他腰腹上的皮肉,用力拧了一把。
“谢清弦!”
他条件反射似的应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