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头，笑起来时，脸上的皱纹特别深。
他是这家医院在肿瘤科有名的专家，也是这家医院少数的会在周末放号看诊的专家。
方医生放下手中的病历单子，抬起头轻笑道：“我就想着，你差不多该来了，最近还疼得难受吗？”
在他看来，温心满的病发现时就已经迟了，癌细胞又扩散得特别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末期。
为了让小姑娘最后能过一段普通人的日子，他没有让她剃发化疗，只给她开了一些止疼的和抑制癌细胞扩散的药。
一个月前才见过她，当时方医生还给她开了好多药。
本来以为再次见到这个小姑娘时，会看见她更憔悴苍白的模样，却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这个小姑娘的情况居然没有变得更糟。
真是匪夷所思。
难道这也算是一种奇迹？疾病也不忍让美人枯槁？
方医生微微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驱散。
“方医生，我感觉我的病情好像停止发展了，可以帮我开个检查吗？”
“当然可以。”方医生毫不犹豫就在电脑上操作一番，随后递给温心满几张检查单。
“小温，快去检查看看，今天没多少人查这几项，你应该不用排队。”
一个小时后，温心满回到了诊室，她的检查结果已经传到了方医生面前的电脑上，他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越看越觉得匪夷所思。
“小温啊，你这一个月吃了什么特别的药吗？还是说…用了一些民间偏方什么的？”
方医生问了一个特别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问完他自己都觉得有几分羞耻。
这可是初出茅庐的实习医生都问不出的问题，他一个资深专家居然会这么问，传出去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还民间偏方，民间偏方要真的这么有用，还要他们这些专家干什么。
但是温心满的病情实在是太古怪了，不由得他不多问，生怕就错过了什么可能的细节。
温心满知道这是系统的本事，所以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我就只吃了方医生开的药，那药止痛效果确实蛮好，这一个月我吐血和胃痉挛痛的次数比之前少多了。”
方医生惊呆了，“真的就只吃了我给你开的药？”
温心满萌萌地点头。
“不应该啊，就算是临床测试，那药品的作用也不该这么明显啊……”
温心满今天过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多开点止痛药，二是做一遍检查，确认一下续命系统的作用。
现在看来，第二点要求已经达成了，剩下的，就只有开药了。
“想来应该是方医生医术精湛，选择了最适合我的药吧，虽然不能彻底治好我的病，但现在能够在止痛的情况下顺带延缓病情，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温心满倒是满足了，但方医生显然是不淡定了。
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极其狂热，似乎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
“有用就行，那我这次再给你开一个月的药，你回去帮我记录一下吃下去后疼痛和吐血次数的数据，我会向医院申请，帮你减免治疗的费用。”
是了，温心满现在吃的药是新研发出来的，属于临床测试期，去年温心满过来求医时，因为拿不出多余的钱，便跟医院签订了临床测试的合同。
实验室负责提供药品给她，相关的治疗费用也会打五折，而她只需要记录一下药品是否有效和副作用情况。
如果这次方医生再帮她申请减免费用，那么剩下的治疗钱她基本也不用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