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川看着他,眼神冰冷。
“朕要你办一件事。秘密去查,今天在朝堂上替商贾说话的那几个人,尤其是那个王伟。”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股杀气。
“还有江南的沈万三,泉州的海商,豫州的张家。朕要他们的账本,他们和官员来往的信件,他们手里有多少条人命官司。一件都不能少。”
“查清楚了,把证据给朕带回来。”
张远重重叩首。
“末将,领命!”
半个月后,又是一次大朝会。
朝会的气氛与上次截然不同,多了一丝压抑。
项川端坐龙椅,一言不发。
户部侍郎王伟站在队列里,心里有些打鼓,总觉得不安。
朝会按部就班地进行,讨论着一些无关痛痒的政务。
就在众人以为今日又要平淡收场时,项川突然开口了。
“王伟。”
王伟一个激灵,连忙出列。
“臣在。”
“半个月前,你说《劳工保护法》会寒了天下商贾之心。”项川看着他,语气平淡,“朕想了半个月,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王伟心中大喜,刚要开口谢恩,项川却话锋一转。
“朕也查了查,这些让王大人你如此挂心的商贾,都是些什么人。”
他拍了拍手。
殿外,几个太监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在殿中央被打开,里面全是账本、信件和血迹斑斑的状纸。
项川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高高举起。
“这是江南沈万三写给你的信。信里说,只要你能搅黄了《劳工保护法》,他在京城的宅子和宅子里的十个扬州瘦马,就都是你的了。”
王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陛……陛下……冤枉!这是污蔑!”
“污蔑?”
项川冷笑一声,又拿起一份卷宗。
“那你来解释解释,你名下这七处宅院,三十间铺子,还有你儿子在赌场一夜输掉的三万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还有这个!”
项川将一份血红的状纸扔到王伟面前。
“沈万三的织造厂,三年内,过劳死的工人,一百三十七名!最小的,才十二岁!这就是你口中的‘工商支柱’?”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官员都低着头,不敢看龙椅上的皇帝。
“户部侍郎王伟,勾结奸商,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罪无可赦!”
项川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
“拉出去,午门斩首!家产全部抄没!”
两个如狼似虎的禁军冲上来,拖着已经吓得屎尿齐流的王伟就往外走。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太和殿上空。
项川没有停下。
他拿起一份圣旨,交给身边的太监。
“念!”
太监展开圣旨,用尖利的声音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商总沈万三,囤积居奇,草菅人命;泉州海商刘福,偷税漏税,勾结倭寇;豫州粮商张德,哄抬粮价,祸乱乡里……此等国之蛀虫,天地不容!”
“着,国防部尚书张远,即刻率神机营,查封以上奸商所有产业,主犯及家眷,一律就地正法!其所有家产,悉数充公,成立‘大新社会福利基金’,用于抚恤孤寡,兴办义学!”
圣旨念完,殿下的官员们已经有不少人站立不稳。
这哪里是查案,这分明是抄家灭族!
项川站起身,缓缓走下御阶,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
他停在李青面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朕的报纸,可以容得下批评。朕的朝堂,也听得进不同的意见。”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
他转过身,面向所有大臣,龙袍无风自动。
“在新朝,只有为国为民者能立足。”
“阻碍大局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