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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朱老四低头?(2 / 2)

再联想到刚刚老朱给朱煐的那个意味深长的封号——“中兴侯”.....

所有人再次看向站在大殿中央,表情似乎有些“无奈”的朱煐时,眼神就已经全然不同了!那不再是看一个简在帝心的宠臣,而是在看一个未来的政治巨头,一座即将崛起的泰山!

看来朱御史不光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那么简单!陛下这分明是想将朱御史当作国之柱石,留给下一任新皇,让其辅佐新君,实现大明更进一步的“中兴”啊!

换而言之,如果朱煐自己能够稳住,不犯什么致命错误的话,在老朱的强力推动和保驾护航下,再加上稷下学宫若能成功兴办、桃李满天下,以朱煐这惊世骇俗的聚财之能和刚正不阿的性子,日后怕是成为两朝元老、两朝倚重的核心重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换句话说,现在,此刻,大明未来的皇帝是谁,东宫之位属谁,这场皇储之争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最终结果,可大明未来的重量级臣子之一,其轮廓已经十分清晰地显现了出来,那就是刚入朝没有多久的朱煐!

要说朱煐入朝的时间,满打满算确实没有多长,资历浅得可怜。

可要说朱煐在这短短时间内做的事情,那可就太多太震撼了!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搅动了整个朝堂的风云,直接改变了现有的格局和不少人的命运!

而眼下,他又凭借着一己之力给朝廷筹措到了整整四百多万两的天文数字的银子!

要知道,大明去年全国的赋税收入,各种田赋、盐课、茶课等等全部折合成银两计算,也才两千万两上下。朱煐这一下,就干出了整个大明岁入五分之一甚至接近四分之一的财富!这是何等恐怖的能力?

就这能力,就这深受陛下信任的刚正性子.....

被陛下如此重视,甚至被视为“中兴之臣”,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

黄子澄站在文官队列中,看着朱棣竟然如此果断、甚至有些“卑微”地主动向朱煐低头示好,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阵苦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朱棣的行为,已经可以毫不夸张地视作是在向朱煐公开低头了。连燕王这等人物都不得不放下身段,这朱煐的份量,得重到什么地步?

而朱棣此举,在明眼人看来,可谓能屈能伸,是成大事者的必备素质,并不会因此就看不起他,反而只会觉得燕王殿下审时度势,非同常人,是个厉害角色.....

而面对就连燕王朱棣都不得不选择低头的朱煐,自己刚才却带头跳出来攻讦....黄子澄一想到此,顿时觉得嘴里发苦,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甚至感到一阵后怕.....

刚刚带头针对朱煐,是黄子澄基于他看到朱煐、蓝玉、朱樉等人明显抱团,且都与朱允熥关系密切的基础上,做出的一个大胆判断。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黄子澄严重怀疑,那个看似懦弱的朱允熥,极有可能是在故意装疯卖傻,行那瞒天过海之计!而朱煐等人,则是和朱允熥伙同起来,上演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夺嫡大戏!

所以黄子澄才准备借题发挥,利用朝议的机会,试探一下朱煐和陛下的反应,当然,也不乏这几天朱允炆一派多次试图拉拢朱煐却没有丝毫成效,让他心中积压了不满,想要借此机会给朱煐一个教训,打压一下其气焰的想法....

可谁曾想,这教训倒是没有给到朱煐,反倒是像捅了一个超级马蜂窝,直接给炸出了一个朱煐以一己之力筹措到湖广赈灾所需全部粮款,总计高达四百多万两的惊天消息!

这消息被陛下亲口证实、并且那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眼前的那一刻,黄子澄整个人都麻了!大脑一片空白!

当看到那一个个箱子被打开,看着里面那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的金银珠宝,黄子澄当场便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发蒙,手脚冰凉....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判断失误,捅了大篓子了!

他只觉着自己大脑嗡嗡的,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飞....

终究是消息渠道太落后,信息不对称啊!难怪朱棣刚才那么反常地直接跳出来给朱煐求情,合着人家燕王是早就知道了部分内情,提前做出了应对!自己却还像个傻子一样往枪口上撞!

眼下,自己这鲁莽的一个试探,直接把自身和允炆殿下置于了一个非常被动和尴尬的境地,简直是骑虎难下!

现在无非就是两种可能性,需要立刻厘清,才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走。

第一种可能性,就是自己猜对了!陛下确实就是想扶持允熥皇孙,来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那么,以朱煐现在展现出来的这种近乎“点石成金”的恐怖能力,以陛下今日所展现出来的毫无保留的支持态度,允炆皇孙的希望就显得太过渺茫了。双方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不过,如果真是这种可能性,那倒从侧面证明自己出手试探并没有根本性的错误,毕竟双方的立场从根子上就是对立的,是争夺储位的敌人,势同水火,没有任何协调的可能性.....

无非是动手的时机可能早了点,方式蠢了点。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自己完全猜错了!

允熥皇孙其实性子本身确实懦弱无能,陛下也并没有想要玩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而是同允炆皇孙之前所判断的那样,陛下只是想借朱御史这块“磨刀石”,来考验允炆殿下,看看殿下是否有容人之量、驭人之术,如何收服朱御史这样的能臣,才是陛下对允炆皇孙继承人气度和能力的一个真正考验.....

黄子澄努力地深呼吸,强迫自己狂跳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让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他告诉自己,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就越是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必须要冷静,冷静,再冷静!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这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分析,还真被黄子澄从这看似是死局的困境之中,分析出了一点可以利用的东西出来....

综合两种可能性,那么....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也就是说自己基于错误信息做出的攻击行为,其大方向或许没错,只是时机和方式欠妥。

但这无非就是提前引爆了双方交锋的时间点,如此看来,或许也不全是坏事?否则敌暗我明,允炆殿下一直还天真地以为是陛下对他的考验,实际上陛下早就属意允熥,那当真是要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虽然被动,但至少看清了部分形势?

而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貌似....却也无妨?甚至可能因祸得福?

毕竟要是第二种可能性的情况下,允炆皇孙就是陛下心目中唯一的继承人,是未来的储君,所有的一切风波都只是为了考验殿下。那么,我黄子澄今天带头针对你朱煐,和允炆殿下有什么关系?

完全可以解释为:殿下虚怀若谷,一直要求大家怀之以柔,试图感化、收服朱御史。

只是我黄子澄这个做老师的,性子急,不懂事,看你朱煐嚣张跋扈、不识抬举非常不爽,所以忍不住擅自出手,想要教训你一下。其余同僚不明情况,出于义愤才跟风附议。

对此,允炆皇孙事先一无所知,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

而等允炆皇孙事后知悉此事之后,必定会切切实实地训斥大家一顿,彰显其宽仁和驭下之明,并且完全可以亲自登门向朱御史道歉,表现得礼贤下士。甚至还可以让我黄子澄这个“罪魁祸首”去负荆请罪,把戏做足,更能衬托出允炆殿下的胸怀和诚意!

黄子澄越想,眼睛中的光芒就越是闪亮,原本灰暗的心情也如同拨云见日般,逐渐明朗起来.....

倘若当真能经过自己的这一番“神来之笔”的危机公关操作,或许....眼下这件看似是坏事的朝堂冲突,反而能转而变成一件凸显允炆殿下贤明、促成殿下与朱煐和解甚至收服朱煐的好事?

人心中的慌乱往往源于对于未知的迷茫和彷徨,在于没有清晰的目标和应对策略。

而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抽丝剥茧地思考清楚一切利弊和两种可能性下的应对方案之后,黄子澄心中渐渐有了定计,自然心中大定,那股慌乱和无措感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接下来,就是如何巧妙地引导事态,朝着对自己和允炆殿下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

而与此同时,朱棣的心中则是在暗自庆幸,这庆幸之中,又夹杂着一丝后怕与审慎的权衡。

还好自己消息渠道灵通,早早窥见了父皇对那朱煐非同寻常的回护与期许,没有如同一些蠢人那般,在满朝文武群起攻之时,也跟着将事情做绝,把朱煐彻底得罪死了。

回想刚刚,虽未旗帜鲜明地力保,但终究是在那一片喊打喊杀声中站了出来,说了几句拨乱反正、力求公允的言语,总算是没有站到对立面去,留下了一丝转圜的余地。

眼下,看这情形,自己先前那一步棋,或许真是走对了。

风波稍歇,或许正是一个契机,能与这位风头正劲、圣眷优隆的侄儿化干戈为玉帛,哪怕不能立刻亲近,至少先消除之前的芥蒂。

毕竟这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对头少堵墙。

想必那朱煐纵然性情刚烈,也当明白这朝堂之上的利害关系,不会当真愿意往死里得罪一位实权藩王吧?咱好歹也是个王爷,镇守一方,手握重兵,这谁没事喜欢平白无故给自己多树一个这般分量的仇敌?

除非他是疯子!呃.....好吧,这厮看起来确实是像个疯子.....

想到此处,朱棣心中底气又足了几分,自觉这番盘算合情合理,这才壮起胆子,整了整衣袖,大步出列,向着御座上的父皇躬身,开口恳求那稷下学宫副祭酒之职。

他姿态放得颇低,语气显得十分诚恳,仿佛一心只为襄助学问,振兴文教。

龙椅之上,老朱看着台下主动求职的四儿子朱棣,那浓密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皱了皱,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从心里面来说,老朱何尝不盼望自己的儿子们都能和睦相处,尤其是希望这些做叔叔的,能对那个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的大孙子朱煐多一些包容和爱护?

他爱护朱煐,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都补偿给他,可他也渴望看到一幅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家和景象,这是他心底最朴素的愿望。

从根本上来说,老朱的思想,剥去那层帝王的外衣,内里依然是千百年来那片土地上最朴实的庄稼汉对“家”的看重——家和万事兴!

一家人,关起门来,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他朱重八从一个放牛娃、小和尚走到今天,创立这大明江山,为的难道仅仅是权力吗?不,也是为了老朱家能世代昌盛,子孙绵延。

正因如此,他才煞费苦心,将手下几个成年儿子分封出去,赋予他们一定的权柄。

这固然有让他们相互制衡,避免一家独大、威胁中央的考量,怕的就是出现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的惨剧;但更深一层,何尝不是想给每个儿子一点点安身立命、足以自保的本钱,让他们在未来的风浪中能有所倚仗?这份深沉的、不轻易表露的父爱,老朱都闷在自己的心里,只用实际行动去一点点铺陈。

当看到素来心高气傲、颇有主见的朱棣此刻主动低头,表现出想与朱煐缓和关系的意愿时,老朱的心里确实开始徘徊不定了....他既心动于这可能出现的和解局面,又深怀顾虑。

毕竟,就连自己这个做爷爷的,都亏欠大孙良多!

想到朱煐流落民间那些年受的苦楚,老朱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敢立刻坦然告知其真实身份,生怕刺激到他,或者引得他更加怨恨。

自己这大孙的脾气,那是点火就着,宁折不弯。

他若是心里不痛快,不肯原谅朱棣,那就算自己这个皇帝老子亲自开口说和,恐怕也根本毫无作用,搞不好还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这小子,怕是杀头都不带皱眉的,岂会轻易屈服于压力?

要换成是军国大事,或是处置哪个不开眼的臣子,老朱绝对是一言九鼎,乾纲独断,说一不二。可一旦涉及到朱煐,涉及到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老朱就有些麻爪了,颇有些束手无策之感。

他的目光不由得飘向了站在一旁的朱煐,仔细观察着孙儿脸上的神色,试图从中读出些什么。

接着,他又看了看台下保持着躬身姿势的朱棣,心中权衡再三,终于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殿中的寂静。

“额咳咳,”老朱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却又比平日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斟酌......

“老四啊,你的心思,咱知道了。不过这稷下学宫,乃是朱御史主动提及,奏请重开的。创办所需银钱,咱也打算主要用他此番筹集来的款项。湖广赈灾之后,尚有余裕近五百万两,咱已决定,先拨付一百万两给稷下学宫,助朱御史将此事办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回朱棣身上,语气变得明确起来:“既然咱已经当众言明,学宫一应事务,皆由朱御史主管,那他就是实际上的总管事。咱嘛,不过挂个祭酒的虚名,以示朝廷重视。所以,你想当这个副祭酒,光咱点头还不够,你得自己去征得朱御史的同意。他若是点头应允了,那咱这里,自然没有意见。”

老朱仔细考虑之后,还是觉得替朱煐做这个主风险太大。

自己这大孙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万一好心办了坏事,惹得大孙不快,甚至当场顶撞起来,那局面将如何收拾?这绝非老朱愿见。

索性,将决定权完全交还给朱煐,最为稳妥。如此一来,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朱煐自己的选择,与自己无干。至于他们叔侄之间能否借此机会冰释前嫌........

唉,咱管不了,也没那能力去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在处理浩繁的国家大事时,老朱从来都是充满自信,果决明断,对自己的能力和判断毫不怀疑。

可一旦面对朱煐,面对这团纠结的家事,此刻的老朱,褪去了帝王的光环,更像一个寻常人家中,面对儿孙矛盾时,想说又怕说错话、想做又怕做错事,因而显得有些踌躇不前的老人。

朱棣听了老朱这番出人意料的话,心中先是一愣,随即更是凛然。不仅仅是朱棣,整个奉天殿内,文武百官听了老朱的这番话,无不心中一震,暗自凛然。

陛下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等于将稷下学宫从人事到财政的所有实权,毫无保留地、彻底地交到了朱煐一人的手中!

陛下对这位中兴侯的信任,竟然已经到了如此毫无保留、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了吗?

众臣本来经过此前一系列事件,已经将对朱煐的重视程度提到了极高的位置。可随着老朱此刻这番近乎“甩手”的表态,大家猛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重视,恐怕还是远远不够!对这位年轻的御史,这位新晋的侯爷,必须重新评估,给予更高、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重视!

稷下学宫被陛下钦点为未来大明第一学府,其地位之尊崇,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可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机构,陛下竟以“谁提出,谁负责”这般近乎儿戏的理由,将其全权委托给朱煐?这理由看似简单,背后蕴含的信任,却重如泰山!

与其说是相信朱煐的能力,不如说是陛下对朱煐的宠信和纵容,已经达到了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境界!

甚至有人暗中揣测,以朱御史那连陛下都敢顶撞的火爆性子,说不定早在私下里,就和陛下有了什么“约法三章”,谈妥了条件,才换来这绝对的自主权?

老朱这一反常态的放权举动,让殿内每一个心思活络的官员都浮想联翩,暗自咂摸其中深意。

不过,有一点是所有人在震惊之后都迅速达成的共识:那就是陛下对朱御史的信任,绝对远超以往任何一位臣子!至少在大家的记忆里,从未见过陛下对谁如此放权,哪怕是当年的丞相胡惟庸,也未曾享有过这般近乎独立的决策空间。

谁不知道洪武皇帝朱元璋,是古往今来对权力最为看重的帝王之一?在位二十余年,朝中大小事务,事无巨细,几乎都要过问,奏章批阅至深夜乃是常态。说他勤政,自是勤政,但更深层的原因,乃是老朱天性多疑,对旁人办事极不放心,唯有将权力紧紧攥在自己手中,方能安心。

自胡惟庸案后,延续千年的宰相制度被彻底废除,皇权与相权之争看似以皇权的绝对胜利而告终。

但这并非制度的胜利,而是洪武皇帝个人强大威望的体现。老朱深知,两个权力如同跷跷板的两端,此消彼长。

而他解决问题的办法,简单而粗暴——直接将跷跷板拆了,把相权彻底收归己有!这便是老朱对权力的执着,他不允许任何可能威胁或分散皇权的因素存在。

正因如此,此刻老朱在稷下学宫一事上表现出的“放权”,才显得如此石破天惊,让熟悉陛下秉性的文武百官感到难以置信,继而心生敬畏。

如此一个将权力视若生命的陛下,他........竟然放权了?

这需要何等的信任,才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朱煐,在陛下心中的分量,究竟重到了何种地步?

........

御座之下,朱棣将最初的错愕迅速压下,心念电转之间,已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梳理了一遍。他非但没有因为父皇的推诿而沮丧,反而暗自暗道了一声:“侥幸!”

父皇此举,看似将皮球踢给了朱煐,增加了难度,但实际上,却也给了自己一个直接与朱煐沟通、试探其态度,甚至当面化解恩怨的机会。

若是由父皇直接任命,反而显得是强压,朱煐心中未必痛快。

如今需要自己争取,若真能争取到,那这副祭酒的位置,坐起来才更名正言顺,与朱煐的关系也才能真正缓和。

这........或许正是契机所在!

幸好幸好,朱棣心中再一次为自己感到庆幸.......

这庆幸如同涓涓细流,冲刷着方才因朱樉突然发难而泛起的一丝烦躁。

自己意识到父皇对朱煐的极度重视以及与之冲突的风险时,并不算晚。

先前在那满朝弹劾声中,自己站出来说的那几句看似公允的话,如今看来,简直是神来之笔,堪称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若当时也随大流落井下石,此刻恐怕连站在这里开口请求的资格都没有了。

朱棣可太了解自己这老爹了,那是一位为了大明江山稳固,能狠下心来处置任何人的雄主。

一旦自己个人的言行、乃至存在,与大明的整体利益、尤其是与父皇此刻极为看重的朱煐及其所代表的“新气象”产生冲突,老朱必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届时自己被边缘化、被排挤几乎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一想到那种可能性,朱棣背后就隐隐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