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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轰动京城的消息!(1 / 2)

由此,虽然那些专门从事生意买卖、经营各种货物的商贾们,通过他们的努力和手段,通过他们日复一日的操劳与算计,所赚取到的金银钱财确实是非常多的,数目相当可观,堆积起来像小山一样。

事实上,在广大普通的老百姓中间,在那些每日为生活奔波、辛勤劳作的平民百姓之中,在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依靠双手吃饭的人群里,真正会去羡慕这些商贾的人,真正从心底里想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说到底,终究还是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只是那么一小撮而已,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沙漠里的一粒沙。

大家心里面依旧还是牢固地相信和奉行着那一句流传了很久很久的话,那一句从古至今都被许多人挂在嘴边、记在心间的话,那一代代传下来、刻在骨子里的话,那就是天下所有的行业。

无论是做什么样的工作,从事什么样的营生,不管是种地、做工还是经商,都是低下的,都是不怎么光彩的,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只有读书,只有埋头苦读圣贤之书,只有通过科举考试,才是最高尚的,才是最有出息的,才是最能光宗耀祖的事情,才是正途。

老百姓们依旧还是全都朝着当官的那条仕途道路在奔走努力,都把考取功名、进入官场作为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来对待,作为毕生的追求和目标。

而那些实在是走不通仕途这条道路的,那些在科举考试中屡次失败、无法实现自己理想的普通百姓们。

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不会去思考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也会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留在自己的家乡,守着自己家里的那一亩三分田地,一年到头勤勤恳恳地种地干活,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土地之中,从早到晚,从春到冬,从不懈怠。

这样一来,整个社会自然而然地也就变得十分安定平稳,不会出现什么动荡混乱的情况了,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那么和谐安宁,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大明的老百姓们都能够安安心心地种地,把心思都放在田地里的庄稼上,把自己的心血和汗水都浇灌在那些生长的禾苗之中,那么大明的粮食产量自然也就能够保持稳定,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不会今年多明年少,让人捉摸不定,就像有了定海神针一样。

只要国家拥有足够充足的粮食储备,能够让老百姓们不饿肚子,能够让大家都有饭吃,那大明这个国家就会像泰山一样稳稳当当,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不会有什么风雨飘摇的危险,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我们放长时间,从古至今的历史发展来看,翻开那厚厚的史书,仔细阅读那些记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们对于朝廷和官府的期待和要求,其实是非常非常低的。

他们并没有指望着要把自己的日子和生活过得多么丰富多彩、多么奢华享受,他们仅仅只是要求能够吃得上一口饱饭,不让自己的肚子饿着,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每一天,就心满意足了。

只要能够让他们把饭吃饱,让他们不用忍受饥饿的痛苦,那他们就绝对不会想着要去造反闹事,绝对不会去思考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整个天下也就会一直保持着安定平稳的局面,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像铁桶一样牢固。

那些所谓的野心家,想要推翻朝廷自己上位的人,那些心怀不轨、图谋不轨之徒,其实也无非都是特定的时势环境所造就出来的,是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

在一个所有的百姓都能够吃饱饭的时期里,在一个大家都能安居乐业的年代里,哪怕是有人故意地、刻意地想要造反,想要推翻朝廷,他们也根本拉不起多少人来跟着他们一起干,根本找不到什么志同道合的人,就像没有柴的火,烧不起来。

毕竟这造反可是要掉脑袋的、极其危险的事情,是谁都知道的杀头大罪,谁会没事闲着,就提着自己的脑袋,跟着别人去干造反这种随时可能送命的营生呢?

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这种玩笑呢?除非是走投无路了。

要说那些在山林里打家劫舍的强盗土匪,那些靠抢劫为生的亡命之徒,或许数量还不少,可能各个地方都有一些。

可要是说真正敢明目张胆地起来造反的人,真正敢公开对抗朝廷的人,那可真是少之又少,难得见到几个,几乎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像白天出现的星星一样稀少!

可一旦要是大家都没办法吃饱饭了,肚子整天饿得咕咕叫,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维持了,那这种情况可就大大地不一样了,整个局面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势不可挡。

您难道没有见过东汉末年时候的黄巾起义吗?您难道没有读过那段历史吗?那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那里。

当天下的老百姓都饿得不行,到处都是饿死的尸体的时候,当人们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的时候,只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登到高处大声呼喊一声,那立刻就会有很多很多人响应他,跟着他一起干,整个天下就会陷入混乱之中,像被点燃的干草堆一样迅速蔓延!

大泽乡起义的陈胜和吴广他们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们就是在那样一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选择了造反,是被逼无奈的选择。

东汉末年的张角三兄弟他们也是这样做的,他们也是利用百姓的困苦来发动起义,借助民怨来成就自己的事业。

甚至哪怕是近在眼前的我朝太祖皇帝老朱,他同样也是在元朝末年那个老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的时代里,在那个百姓无法生存的年代里,一路拼杀出来的,最终建立了我们的大明王朝,开创了新的时代。

咱们自家的大明王朝,不就是通过造反才建立起来的吗?不就是推翻了前朝才得到的天下吗?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正是因为老朱家自己就有着非常丰富的造反经验,亲身经历过整个造反的过程,所以才更加能够明白和理解,这造反到底需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和因素!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百姓才会选择造反!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朱棣不由得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奈和自嘲,嘴角微微抽动,眼神黯淡无光。

他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之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的输了,不光是输了,而且是输得一败涂地,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像阳光下的露水一样消失无踪。

他原本还指望着能够靠着这次的事情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比别人差,可现在一切都成了空谈,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掏走了一块,又像是被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凉透了,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意。

......

就在朱棣脸上带着苦笑,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老朱终于开了口,打破了现场的沉默。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仔细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生怕漏掉什么。

“老四,这五百万两银子确实是得给这些商贾们退回去,这件事情咱早就和中兴侯商讨过了,已经考虑了很久,商贾的地位可以在小范围内进行一定程度的提升,但不能在大范围内进行提升。稷下学宫的那十个名额对于整个大局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不会造成什么大的问题,没有什么关系,可你这边的一百个名额....”

“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老朱加重语气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向朱棣,让他不敢直视。“你可知道,这一百个名额若是真的放出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一百个商贾子弟可以脱离贱籍,可以摇身一变成为读书人,甚至可以有机会进入官场。这可不是小事,这会动摇国本,会让千千万万的农民心里产生别的想法,他们会想,既然商贾的子弟都能当官,那我们还辛辛苦苦种地做什么?不如都去做生意算了。长此以往,谁还来种地?没人种地,我们大明吃什么?喝什么?到时候,别说五百万两银子,就是五千万两银子,也买不来天下太平!”

老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朱棣和朱允炆脸上扫过,看到两人都是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才继续说道:“咱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说着老朱就伸手竖起了两根手指头,目光直视着朱棣,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看到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第一,钱你可以留下来,但你必须去和这些商贾们说明白,进入燕王府学宫读书与脱离商贾的贱籍没有任何关系,在学宫里读完之后他们的身份依旧是贱籍,只有进入稷下学宫的那十个名额才是能够脱离贱籍的名额。”

老朱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不容有任何误解,像锤子一样敲在朱棣心上。

老朱说出这句话之后,朱棣和朱允炆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变得十分难看,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两人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低下了头,默默地承受着这沉重的打击,像两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两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停了下来,没有说出口,只是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沮丧.....

他们心里都明白,老朱说的话是对的,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可是,要他们就这样放弃已经到手的五百万两银子,还要去面对那些满怀希望的商贾们,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一场空,这实在是太难了,太难了,难如登天。

这特么的还能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事情已经明摆着了。

刚刚老朱和朱樉都已经说得十分清楚明白了,商贾的地位可以适当提升,但不能大范围提升,否则就会影响到社会的安定,影响到老百姓的生活,哪怕是多出了这五百万两银子,那也是得不偿失,远远比不上社会稳定重要。

毕竟这粮食才是国家的根本,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而不是这五百万两银子,银子再多也不能当饭吃,不能解渴,不能保暖。

为了这五百万两银子就去动摇大明根基的事情,朱棣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他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他虽然是王爷,但也知道轻重缓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知道底线在哪里。

可要说,五万两银子只是买一个进入学宫读书的名额,却没有脱离贱籍的机会的话,那....就等于是直接砸了燕王府学宫的信誉和招牌,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那些商贾们可不是好惹的,他们花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现在机会没了,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到时候,燕王府学宫的名声可就真的臭了,以后再想办什么事情,可就难了,寸步难行。

毕竟之前之所以这个名额能够卖得这么火爆,这么畅销,其根本原因就是公开向商贾们表示并且承诺了,他们的孩子进入学宫读书之后就能够脱离商贾的贱籍,能够改变自己的身份,能够摆脱低人一等的地位。

现在这个功能忽然没有了,那不是变相的欺诈行为吗?那不是明摆着欺骗那些商贾吗?这不是自己往自己脸上抹黑吗?

这一下,燕王府学宫的名声,包括朱棣和朱允炆两个人的名声都将会变得差到极点,以后恐怕很难再取得别人的信任了,大家都会觉得他们言而无信,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比损失五百万两银子还要难以承受的打击,是致命的打击。

“父皇,那这第二个选择是什么呢?”

朱棣抬起头看着老朱,等待着老朱的回答,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第二个选择能比第一个好一些,能让他挽回一些损失,保住一些颜面,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四叔,这第二个选择还不简单么....”

老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朱允炆已经先开口说话了,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还带着一丝苦涩。他年纪虽小,但心思却很敏锐,已经猜到了老朱接下来要说什么,知道结果已经注定。

朱棣扭头看向朱允炆,只见朱允炆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就像是一个好不容易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转眼间又被人抢走了一样,那种失望和难过,无法用语言形容。

而看到朱允炆的表情之后,朱棣也猛然间回过神来,然后脸上就和朱允炆一样充满了苦涩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难受极了。

是啊,这第二个选择还不简单么?这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再明显不过了....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正如先前老朱说的那样,这五百万两银子是保不住了,这第二个选择那就是把钱退回去啊,就是把收来的银子原封不动地退还给那些商贾们.....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真走到了要退钱的这一步,朱棣的心里依旧是难以接受,非常舍不得,就像是割了自己身上的肉一样疼。那白花花的银子,可是他和朱允炆费了好大的劲才赚来的,现在却要亲手还回去,这让他如何能不心疼?如何能甘心?

这几天的时间,朱棣的经历可以说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起伏非常大,时高时低,让人措手不及....从高峰跌落到谷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朱棣被朱煐拒之门外,不让他参加封侯的庆功宴,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心里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像堵了一块石头。

朱棣自己觉得受到了很大的羞辱,心里想着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于是他就找了朱允炆联手合作,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刮目相看,让他们后悔。

两人刚开始的时候心里头还是十分忐忑的,没有什么把握,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而当他们照猫画虎真正开始模仿稷下学宫开办了燕王府学宫之后,第一天,仅仅只是第一天时间就赚了整整五十万两银子!这让他们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找到了成功的捷径。

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赚钱的速度越来越快!银子就像流水一样涌进来!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银锭,两人的心里乐开了花,走路都带着风,说话都带着笑。

两人几乎已经感觉自己无所不能,走上了人生的巅峰,正准备在朝会上大放异彩的时候,却被朱樉的这当头一棒,瞬间从云端又给打回到了现实,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一切都成了空。这种从高峰跌落到谷底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让人无法接受,像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朱棣和朱允炆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苦涩和无奈,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他们为了这件事,耗费了多少心血,熬了多少个夜晚,现在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实在是让人心灰意冷,提不起精神。

“行了,老四,既然你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就选吧,咱让你自己来选择。”老朱用一双苍老但却十分有神的眼睛看着朱棣,等待着他的回答,目光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必须做出选择,没有退路。

朱棣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无名的压力,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知道,父皇这是在考验他,看他能不能以大局为重,能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他如果选错了,恐怕以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再也抬不起头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朱棣才抬起头,脸上满是失落和沮丧的神情,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连站都站不稳了。他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启禀父皇,儿臣....儿臣愿意将这银两给商贾们退回去....”

说完这番话,朱棣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身上的那种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姿态顷刻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和无力感,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样,无影无踪。

.......

看着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朱棣和朱允炆,朱樉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心里十分得意,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天终于如愿以偿,怎么能不高兴呢?怎么能不得意呢?

他又对着朱棣进行了一番贴脸开大式的嘲讽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脚步轻快,心情愉悦。

他一边走,一边还哼起了小曲,显得格外轻松自在,像卸下了千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