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再次怀孕的消息,像一阵暖风,在小范围亲近的同事朋友间传开了。大多数人都送上了真诚的祝福。然而,这世上的事,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在阴影里窥伺的毒蛇。
许大茂自从上次投机倒把赔光了本钱,又欠了一屁股债后,就彻底沦为了街面上的混混,东躲西藏,靠着坑蒙拐骗和给人当狗腿子混口饭吃。他偶尔能从一些狐朋狗友那里,听到一点关于陈凡的消息。
听说陈凡不但在轧钢厂混成了高级工程师,还在外面靠着技术赚了大钱,买了独门独院的小院,如今连二胎都要安排上了!再对比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许大茂心里的嫉妒和怨恨就像毒草一样疯狂滋长,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妈的!陈凡这小子,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全了!”在一个肮脏的小酒馆里,许大茂灌了几口劣质白酒,红着眼睛对旁边一个同样落魄的闲汉发泄,“老子就不信他那么干净!肯定有猫腻!”
那闲汉呲着黄牙笑道:“茂哥,你管他干不干净呢,人家现在可是人上人,咱们够不着喽!”
“够不着?”许大茂阴恻恻地笑了,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明着干不过,我还不能给他添点堵?让他不舒服,老子就舒服!”
一个极其下作龌龊的念头在他心里成型。他不敢再直接造谣陈凡的技术或者经济问题,那容易引火烧身。他把目标瞄准了正在孕期的冉秋叶,或者说,瞄准了他们未出生的孩子。这种针对妇孺的谣言,最是阴毒,也最难查证,却能最大限度地恶心人、败坏名声。
几天后,一股污浊的暗流开始在红星小学的家属院以及轧钢厂的个别角落悄悄蔓延。流言有几个版本,但核心都指向冉秋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有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听说冉老师这胎怀相不好,去医院查了,说可能……不太健康,所以他们家才藏着掖着……”
有的则更加恶毒,带着下流的揣测:“啧,陈工经常在外面跑,谁知道接触些什么人?冉老师这怀孕的时间,可有点巧啊,别是……”
还有的干脆诅咒:“我看啊,就是他们家之前太高调了,折了福气!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还两说呢……”
这些流言像带着腐臭气的苍蝇,在背阴处嗡嗡作响。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传播,但偶尔飘进耳朵里一鳞半爪,就足以让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冉秋叶的母亲。她来女儿家照顾,出门买菜时,总觉得有些老街坊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欲言又止。她留了心,悄悄打听了一下,差点没气晕过去。
她没敢直接告诉女儿,而是先把陈凡拉到一边,红着眼睛,气得浑身发抖:“小凡!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烂了心肝的人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们……他们竟然咒我闺女,咒我外孙!这……这简直不是人啊!”
陈凡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强压着怒火,安抚住丈母娘:“妈,您别激动,别让秋叶知道,她现在不能受刺激。这事交给我,我知道是谁在搞鬼!”
他立刻出门,先是去了红星小学,找到和冉秋叶关系好的王老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王老师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陈工,最近是有些风言风语,说得挺难听的,好像……好像是从外面传进来的,指向冉老师和孩子,你……你注意着点。”
接着,他又去了轧钢厂,找了保卫科相熟的朋友。朋友的话更直接:“老陈,是有这么个事,我们也在留意。源头很隐蔽,但有几个二流子私下在传,我们顺藤摸瓜,初步怀疑……可能跟许大茂那条落水狗有关。他现在破罐子破摔,什么阴损事都干得出来!”
许大茂!
果然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之前的种种,他都可以不计较,但这次,许大茂触碰到了他绝对不可侵犯的底线——他的妻子和他未出世的孩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在他胸中翻腾,但越是愤怒,他此刻的头脑却越是冷静。他知道,对于这种躲在阴沟里放冷箭的毒蛇,单纯的争吵和理论毫无意义,只会让对方更得意。必须一次性把他打痛,打怕,打得永无翻身之日!
他回到家,看着在院子里安静晒太阳、抚摸着腹部、脸上带着柔和母性光辉的冉秋叶,心里那份保护欲和责任感瞬间飙升到了顶点。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用如此恶毒的方式,来伤害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两个人。
这一次,他不再会有任何容忍。他要让许大茂,以及所有躲在暗处幸灾乐祸的人知道,散播这种谣言,需要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