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粗壮而坚强的百万,一手捂额头一手捂屁股地跑了出去,将军也是好人,还记得他受了伤。
他一走,这屋子瞬间便空旷了好多,孟南枝看着谢归舟一时有些尴尬。
她与他说熟也不算特熟,说不熟吧,就跟皇后所说,自己还救过他。
偏偏两人以前就没怎么说过话。
自己溺个水的功夫,他就从缄默的少年,变成了人人敬畏的大将军,更没话聊了。
想到刘嬷嬷说的话,孟南枝视线从脚跟往上移到腰迹,停顿了几秒,再到他结实的胸膛和俊朗的脸上,目光中便不自觉地多了丝自己同样没能察觉的怜悯。
家世好,有能力。
身材好,还长这么好看。
就是可惜了。
谢归舟被她的目光看得满身燥意,又岂会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他握紧手中拳头,缄去眸中情绪,语气平静问道:“和离后有什么打算?”
孟南枝瞥了他一眼,这姐弟俩倒是都挺关心她,便如回皇后一般回道:“教导子女,陪父养老。”
倒是她的脾性。
谢归舟点头,没再说话。
孟南枝扫了圈院内的景色,才发现这里和孟府格局竟然差不多,而且也有一个阁楼和自己所住正对相望。
正好奇地准备上去仔细看看,便见一小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将军,找到麻子了。”
谢归舟眉头微挑,转身向外走,“在何处?”
小兵紧跟着出去,“城郊外的乱葬岗,寻到的时候已被野狗啃噬得面目全非,通过身体特征确认是麻子。”
死了?
孟南枝心惊,忙不迭地跟在他们后面。
谢归舟:“尸体现在何处?”
小兵:“已经送到府衙,交由仵作查验了。”
谢归舟翻身上马,才注意到跟在他后面的孟南枝。
他还有些没有习惯她已经回来。
压下心中情绪,他立马又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温和的语气中带着安抚,“我去看看,你等我消息。”
“我跟你去。”
孟南枝想看看,这恶奴麻子到底是不是那晚与“铁柱”汇合的人。
她的眸子清澈,映着自己的影子,带着谢归舟完全无法拒绝的坚定,“那你跟在我后面。”
“好。”
孟南枝牵了院内搁置的马,轻轻一跃,翻身上去,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越过街市,到了府衙。
仵作已经验完尸,“将军,死亡时间应是今日丑时。”
丑时,距离他们昨日提及麻子才不过几个时辰。
死得太快了。
府衙闵大人连忙上前作辑赔罪,“将军,是下官办事不利。”
谢归舟没接他的话,语气冷淡,“说清楚。”
闵大人抬袖擦了擦额间沁出的冷汗,“经多方查,恶奴麻子在充军的第一天就逃跑了,看守的小吏为了不被追责,并未上报。”
说罢,他又自圆其说道:“将军,下官真不知道会发生此事,已经按律将看守的小吏抓了起来。”
小吏不是重点。
谢归舟眸色翻滚,指尖轻叩桌案,“请,镇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