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就觉得他该死,这次觉得他更该死了。
孟南枝觉得如果她不出手,长子可能真的就被逼成了杀人凶手。
玉簪就要刺中他眼珠刹那,挑选首饰的马夫人扑了过来,“东儿!”
孟南枝的手被推歪了一把,没能刺中眼珠,簪尖顺着眼角直接划过脸颊,鲜血直流。
“母亲,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黄营东捂着眼睛在地上痛得打滚。
簪尖触地,碎了一片。
到底是玉质的,不结实。
孟南枝有些可惜地起身抽出帕子擦了擦被滋在手上的血,手边递来一根玉簪,孟南枝以为是长子给的,顺手接过便插回了发间。
马夫人看着捂住眼睛的儿子和满地的鲜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儿啊,我的儿。”
沈砚修上前一步站在母亲前面,若是这马夫人突然发疯,他要护着母亲。
谢归舟目光落在孟南枝发间的那枝缠枝莲纹玉簪上,眉目黏湿含笑,对吓呆了的掌柜吩咐道:“去寻个大夫过来。”
“是,是,将军。”
掌柜慌忙跑了出去。
马夫人终于缓过神,满目含泪,愤恨地指着孟南枝,“你,你,孟南枝你欺人太甚!”
孟南枝嗤笑一声,“看来马夫人还是忘了我之前说的话,没有回去好好地管教自己的儿子,想来是对那府衙和牢狱甚是留念。”
马夫人气不过,“你做了那等事,还不让人说了?你当次次都有人护着你?”
谢归舟适时的轻声开口,“三番五次污人清白,按律,当充军。”
听到“充军”二字,黄营东吓得抖了抖,“母亲,救我。”
圣上对屠戎将军的看重程度,满京皆知。
若谢归舟说他该充军,那他怎么也躲不了。
充军,他可该怎么活,还不如瞎了。
马夫人面白苍白,终于知道踢到了铁板,将儿子护在身后,对着谢归舟哀求道:“将军赎罪,营东他只是个孩子,回去我会好好教训他,定不会再犯。”
谢归舟眸色阴冷。
这两人都该死,竟然对他心心念念的人一再欺辱。
冷汗沁了满额,马夫人见他不为所动,突然慧至心灵,跪扑到孟南枝面前,“孟姑娘,求你同将军说说好话,我儿他也是被人蒙蔽,才说了混账话,我定会好好的管教他。”
孟南枝往后退了两步,并未接她的话。
欺软怕硬而已,若谢归舟不在,依她对这两人的了解,断不会服软。
谢归舟都已经出面给她撑脸了,她若是轻易原谅,那便是将谢归舟的脸面往地上踩了。
怎么也得让对方好好地把罪给赔了,才不至于把这脸面落了地。
掌柜的寻来了大夫,很快便为黄营东看诊完伤势,规规矩矩地行礼,“公子并无大碍,只是伤及眼角和脸颊,涂些伤药,养上月余便可痊愈。”
马夫人松口气,已知此事全在孟南枝,便又对她说道:“孟姑娘,这事全怪我,是我在东儿面前一直口无遮言,这才让他以为……”
说到此处,马夫人抬眼偷瞄了下依旧面色冷漠的谢归舟,自知若是不表态,今日这事便没完。
猛地一下朝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是我教子无方,愿孟姑娘原谅,愿将军原谅,愿沈世子原谅。”
“母亲。”
沈砚修拉了拉孟南枝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