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日刚和他讲了,若是洪水爆发,九曲河决堤,流民定会四起。
那她们两名女子,如何好过。
所以他一看到信就过来寻母亲。
孟南枝看完信后,神色同样凝重。
巨幕中提到的明家母女回边关是因为长子退婚,她以为暂时不退婚便能改变她们的行程,不会让她们走上死亡之路。
没想到推了两日后,竟又冒出来个明老夫人生病。
还是把她们给引回到了去边关的路上。
就如同她在书院那次,明明已经阻止了四皇子与陆筝筝的进一步发展,但隔了一日,他们两人还是同进同出一样。
只是推迟,却并未改变。
思此,孟南枝抬眸看了眼长子,不管他们如何,至少她所感受到的长子和次子是在改变的。
“她们走多长时间了?”
对于明家母女,她不能不管。
沈砚修回想管家说的话,“待黑走的,应该也就几个时辰。”
孟南枝微微颔首,果断道:“修儿你先去明府问下明夫人她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几个人几辆车,估算下行程。”
“是,母亲。”
沈砚修听完扭头就下了楼阁。
孟南枝抬眼看向东邻阁楼刚刚亮起的烛光,将还未干透的湿发松松挽了个髻,捡起梳妆台上取下尚未收起的玉簪,斜插在发间也跟着下了楼。
穿过孟府大门,她直接急步走向了东邻府院。
“孟姑娘。”
刚跟着将军回来打算先吃点东西的百万,见到她很是激动。
孟姑娘人美心善,他前日里受伤还是她安排了大夫给看的。
孟南枝浅笑,“将军呢?”
百万看了眼阁楼,“将军上楼了,我去给你喊啊。”
钱飞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孟姑娘,我们还没吃饭,要不您自己上楼吧。”
百万还准备说话,被他重重地踩了一脚,痛得直咧嘴。
孟南枝看了眼他们手里端着的碗,轻轻点头,“那你们先去吃饭吧。”
说罢,便提起裙摆独自上了楼阁。
一百万个不理解的百万抽出脚,狠狠地回踩在了钱飞脚上,“为什么踩我脚?!”
“将军在楼上沐浴呢,你怎么能让孟姑娘独自上楼呢?若是将军失了清白……”
钱飞翻了翻白眼,将手中的馒头塞在他的嘴里,“好好吃饭吧。”
没长脑子就多补补。
蠢死了。
这栋阁楼同她所住的阁楼布局差不多,所以孟南枝熟门熟路地便上了二层。
木门半掩,孟南枝抬手轻扣,却没有回应,便轻轻道了声,“谢小叔。”
里面传来一声隐忍的闷哼,还有的流水落地声。
孟南枝眉峰微蹙,难道谢归舟受伤了?
便又抬手重重地扣了两响,声音也放大了些,“谢小叔?将军?”
出于礼貌,她正纠结要不要推门进去时,门便“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堂中水汽未散,往外溢出的暖雾里,谢归舟束起的长发微湿,水珠顺着鬓发滴入脖颈,晕染在衣襟上。
他似是穿得匆忙,素净的白衣领口微敞,露出一片好看的锁骨,玉带系在两手可握的腰间,更显肩宽腰窄。
身材真好。
不似少年的羸弱,也不似中年的松垮。
完全独属于青年的挺拔、健硕和匀称。
当然,若是薄肌的话……
孟南枝视线移到腰部,便非常克制地不再往下看了。
都说练武之人五感很好,她怕再看下去,容易伤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