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自己,心系陈郎,接受不了他纳妾有通房。
若真有一天和离,也是放不下他的。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踏过积水,稳稳地停在了城门边上。
因着涌向京都的流民增多,城卫加强了人手,由原来的五步一岗,变成了三步一岗。
城门紧闭,只留一个可供单人通过的小门。
孟南枝还未下车,便听到城门外嘈杂的喧闹声,还有压抑的痛哭声。
守卫将领早已得了太子府今日要在城外设棚施粥的通知,当下便亲自迎过来,请他们出城门。
随着城门打开,抬眼望去,黑压压的便是人头。
城门下的队伍像条灰败的长绸,从护城河一直蜿蜒到一里外的官道。
饿瘦了的汉子背着奄奄一息的老母,妇人紧紧把幼子护在自己怀里,还有些以棍代拐独自行走的老翁。
路两边的荒地上,破席子、烂棉絮胡乱铺着,躺着些因为没有官碟而不能入京的百姓。
听到城门打开的声响,全部抬起眼睛望过来,灰败的眸子里闪过令人心惊的亮光。
曹宛清见状,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孟南枝的衣袖,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南枝,这情形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山城的灾情真的能受到控制吗?”
大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灾民了。
她对灾民唯一的印象,还是幼时,那时圣上还未登记。
江南干旱,百姓无谷可食,流入京都。
可那次的灾民,比这次可要少多了。
孟南枝抬头望了眼时阴时晴的高空,忍不住暗自嗤笑一声。
照巨幕上所演的来看,这灾情完全就是在为陆筝筝和萧临渊铺路。
好促进她博得声名,赢得青睐,获得圣誉,攀得高枝。
太子是炮灰,子女是反派。
可眼前这些饿得瘦骨辚辚,眼神满是绝望的百姓,何其无辜。
为何要用他们,来作为登上高位的垫脚石。
思此,孟南枝轻拍了拍曹宛清的手背,安抚道:“按照计划安排下去,尽快开始施粥,让这些百姓至少先添充下肚子,暖和下身子。”
曹宛清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吩咐跟来的侍卫,开始把备好的糙米,送到早已搭建好的粥棚前。
百姓们见状,发出惊呼声。
“要施粥了,要施粥了。”
“快,往那边去。”
“快点,晚了就没了。”
你拥我,我挤你的就开始往他们这边挤。
黑压压的人群涌过来,几乎要把粥棚掀翻。
有些手快的流民,抓起布袋里的生米就往嘴里送,连水都没有,就那么干嚼两下便生生咽了下去。
“唉,那是生的。”曹宛清看不下去地去劝阻他。
孟南枝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护在身后。
守卫将领见状拿鞭子抽了几个不听话的,才让队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