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要想办法给她找点能光明正大使用的厉害手段,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
“打扫干净。”
江凌收回目光,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随后便不再停留,负着手,缓步踱入山门深处,身影消失在殿宇的阴影里。
随着他的离去,那笼罩山门的恐怖威压也随之消散。
笼罩宗门的玄黄光膜也重新隐没于虚空,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仙阵并非消失。
它如同无形的天穹,依旧牢牢守护着这片土地,只是归于沉寂。
唯有在需要它的时候,才会再次展露那湮灭一切的威能。
山风失去了阻碍,更加猛烈地灌入山门,带着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吹得人遍体生寒。
“呕!”
李小丫被这浓烈的气味一激,小脸瞬间惨白如纸,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剧烈地呕吐起来。
许麻子本来瘫在地上装死,却被大步走来的张铁牛一把薅住后脖领子,像拎小鸡仔一样提溜了起来。
“走走,没听见宗主吩咐打扫干净吗?快点干活!”
张铁牛嗓门洪亮,拽着他就往山门外那血腥的战场走。
刚走出两步,他脚步突然一顿,狐疑地使劲嗅了嗅鼻子,浓眉皱起:
“咦?什么味儿这么骚?”
他低头一看,正看到许麻子裤裆处那大片深色的湿迹,以及地上残留的水渍,顿时恍然大悟!
“我呸!”
张铁牛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弃,像丢开一块烫手的抹布,猛地将许麻子甩出去老远。
“居然吓尿了!许麻子,你也太他娘的没种了!就这点胆子还想修仙?”
他嫌弃地在自己裤腿上使劲擦了擦手,仿佛刚才拎了什么极其污秽的脏东西一样。
“张铁牛!你,你……”
许麻子摔了个狗啃泥,听着张铁牛毫不留情的嘲讽,顿时羞愤欲死,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愤恨地瞪了张铁牛一眼,又飞快地瞟了一眼远处的叶倾霜,忍住了没敢发作。
最终,他只能灰溜溜地爬起来,低着头,夹着腿,一瘸一拐地去找工具,准备清理外面的战场。
孙济老头摇着头,叹着气,也颤巍巍地从药棚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包气味浓烈的草药粉末。
“造孽啊,铁牛,先把这些‘化秽粉’撒在血迹上,能祛味防虫……”
老头不知道曾经经历过什么,处理这些倒显得经验丰富。
华云天早已回到草棚里闭目调息,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只是他那紧抿的嘴角,泄露了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叶倾霜的异常,金灿灿的神异,神秘的统子哥,江凌一反常态的杀伐果断,还有那恐怖的仙阵……
总之他现在看谁都有点嫌疑,这太始宗上下,怕是没有一个正常的!
华云天死死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太始宗的一切,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失控感和威胁。
这让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尽快恢复实力,还是将脚步放得更慢,免得引起外人怀疑。
叶倾霜抱着她的布娃娃,默默走到远离血腥战场的一块干净大石旁坐下。
金灿灿啃完了灵果,也蹦跶着跟了过来,挨着她趴下,用温暖的羽毛贴着她冰凉的手臂,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叶倾霜空洞的目光望着山下蜿蜒的山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娃娃粗糙的脸颊。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夕阳的余晖将这一人一鸡依偎的身影拉得很长,投下一丝孤寂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