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华云天只觉神魂剧震。
那缠绕心神的无尽恐惧与自我否定，在凤凰神音的洗涤下，如同冰雪般飞速消融。
他就像溺水之人被猛地拉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浑身被冷汗和血污浸透。
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后怕让他浑身颤抖。
但紧接着，华云天瞳孔猛地一颤，捕捉到了那鸣叫中，蕴含的一丝至高无上的神圣气息。
这气息……
他曾在某个极其古老的典籍残页中感受过描述。
“凤，凤凰？是了！唯有至高神凰，方有此涤荡神魂，重塑生机的无上神音！”
这个认知如同九天混沌神雷，劈得华云天神魂俱颤，三观尽碎！
他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远处昂首挺胸，浑身金羽流淌着神辉的金灿灿。
自己之前竟然一直把一只凤凰，视为走狗屎运才开了灵智的鸡？！
还有那些仙经……
都是真的！
无边的羞愧瞬间袭上华云天的心头。
对江凌那深不可测，不断拿出仙宝，甚至连凤凰都能收服的手段，更是升腾起难以言喻的极致敬畏。
这敬畏，甚至压过了之前的恐惧。
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何等的愚蠢可笑！
他前世引以为傲的见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简直浅薄得可怜。
巨大的震撼和羞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恐惧和后怕。
他差点亲手毁了自己唯一的机缘！
“不行，我要去找师尊认错！”
华云天不愧是渡劫准帝转世，深知自己如今面临的是何种机缘，错过就不会再有。
至于那点可怜的自尊，在真正的机缘面前，一切都如浮云。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冲到山门前，对着负手而立的江凌，“咚咚咚”地磕起了响头。
力道之大，额头瞬间见血。
“师尊！弟子华云天，有眼无珠，狂妄自大，愚不可及！弟子罪该万死啊！”
他声音嘶哑，再无半分渡劫强者的矜持与骄傲，只有最彻底的忏悔与乞求。
“弟子被猪油蒙了心，不识师尊通天手段，竟敢质疑师尊赐予，弟子该死！
求师尊开恩，再给弟子一次机会！
弟子愿肝脑涂地，永世追随师尊！
求师尊……求师尊救我道途！”
华云天磕头如捣蒜，每一次撞击都像是要自杀，额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仿佛要将自己那可笑的傲慢与愚蠢彻底撞碎在尘埃里。
江凌俯瞰着脚下磕头如捣蒜的华云天，目光平静，如同俯瞰云卷云舒，又似洞察世间万象。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刺激来得如此猛烈。
这弟子的心性，还需打磨，但此刻能转过弯，倒也不算晚。
毕竟是系统判定的大气运者，若能好好修炼，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而他所能得到的反馈，也将更多。
“罢了。”
江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念你尚存一丝悔悟之心，本座便再给你一次机会。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再自误。”
他屈指一弹，一道包裹着冰冷剑意的玉简射向华云天。
正是那本《太上忘情剑典》。
“此乃仙级功法《太上忘情剑典》，斩断前尘，唯剑唯道。能否抓住，看你造化。”
仙法！
师尊真的有仙法赐给他！
若一开始他就虔诚拜师，不狗眼看人低，这部仙法，是不是早就到了他手里？
悔恨如毒蛇般啃噬着华云天的心脏，很想狂扇自己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