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来到院门前,将门打开。
就见门前立着一个双手掐腰的丰腴妇人。
她便是青楼老鸨花娘,穿得红色棉裙,浓妆艳抹,一身的脂粉气。
花娘身后,还有两个帮闲男子。
“哟?”
花娘朝秦烨手中木棍一瞧,看向撼山:“孙撼山,你这烨哥几个意思?我定金可是让你给你烨哥了吧?”
撼山挠了挠脑袋,朝秦烨望来。
秦烨将手中银子递给花娘,本来这银子想当个本钱的。
但是现在老鸨要将契约妻带走,这银子就不能要了。
“花娘,这定金还给你。人我不会卖的!”秦烨另只手紧握木棍,眼神坚定。
花娘一愣,一眨不眨地看着秦烨。
她难以置信!
若在往日,秦烨应该是忙不迭地把人交给她,可是现在秦烨竟然跟中了邪一样。
“不卖了?秦烨,你不会是看上那个贱婢子了吧?咯咯咯…有点意思。”
“但是咱们有咱们的规矩,规矩你自个也知道,我定金交出去了,你若想违约,你得给三倍!”
“也就是说,定金是二两,你得给六两银子!六两银子啊,你现在给得起吗?”
“再说了,你这契约妻,这两日曾到醉仙楼找过你,官老爷看过一眼,也看上了。若是尚未被你捅过篓子,我愿意给你二十两银子带走她。”
捅篓子,是灵州的地方土话,意思就是男女圆房。
花娘并未收下银子,和两个帮闲,不屑地看着秦烨。
秦烨黑着脸,瞪着花娘。
“给我几日时间,我把六两银子,给你们!”
“可现在,若想强行带走她,可别怪我手里棍子不认人!”
原主本就是要么带着撼山揍人,要么和撼山被人揍的地痞,秦烨说这话,倒也符合原主的性格。
手握木棍的撼山,猛地朝前一步,下巴一扬,做出随时要动武的样子。
花娘和两个帮闲吓得后退。
“行行行!那老娘就给你几日时间,我看你短短几日,怎么赚出六两银子来。”
“要是赚不出,也别怪咱们强行把人带走,咱们背后有官老爷撑腰,这城内天天都有人饿死,就是把你打死,官老爷也不会管的!”
说完。
花娘一挥手,冷声一哼,带着两个帮闲离开,嘴里还嘀咕:
“真是撞了邪了,那么爱财爱赌的人,竟然从良了?”
躲在厨屋的契约妻,将秦烨的话,听在心里。
她愧疚得早已蹲在地上,蜷缩着落泪,然后忙忙抹泪,走了出去。
“秦…秦郞,饭好了,吃饭吧!”
正屋摆着一张桌子,四方桌。
契约妻红着眼圈,低眉顺眼,端着陶盆走过来,用木勺将糠粥,盛在秦烨和撼山眼前的碗里。
撼山估计是饿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就吃着。
契约妻似乎是不敢上桌,忙原地蹲下,双手捧着陶碗,小口地吃着。
她一副谨小慎微、生怕秦烨会生气的样子。
“蹲那干嘛?过来坐着吃。”秦烨看着契约妻,适时地说:“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咱们家?
契约妻脸上一红,小心翼翼,受宠若惊地看了眼秦烨,然后远离撼山,紧挨着秦烨坐着,小嘴张了张,还是说道:
“刚刚的事…谢…谢谢秦郞。”
秦烨笑了笑,尝了一口糠粥,就觉得味道生涩,难以下咽。
但撼山,和契约妻两人吃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