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在家吗?”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但不是契约妻萧暖依。
而是和自己有娃娃亲,向来自视清高的宋静姝。
秦烨打开门,就见穿着光鲜的宋静姝立在院门前,细眉小眼,瑶鼻下是一张红润小嘴。
她眸子上下打量一下衣衫褴褛的秦烨,表情冷漠地开口:“你还没被赌坊的人打死?”
“嗯,还活着呢!”秦烨冷漠问:“说吧,来此何事?”
秦烨冰冷的态度,让宋静姝有些诧异,以前秦烨见着她,百般讨好,都恨不得贴她身上,今儿是怎么了?
宋静姝满脸嫌弃地看了眼秦烨,就偏过头去。
“秦烨,你向来好吃懒做,还招惹一些不务正业的人,那赌坊的人和官老爷也有关系,我不想咱们宋家日后受你牵连。”
“咱们娃娃亲算了吧,咱们宋家不需要你这样的上门女婿。”
“我爹,说要给我说一门亲事,那户人家公子,是刚中了进士,日后定位极人臣……”
砰!
还没说完。
秦烨就将门关上了。
“知道了,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井水不犯河水。走吧,不送!”
立在外面的宋静姝一脸懵。
照她看来,秦烨不应该是求着她的吗?
“如此最好!”宋静姝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撼山趴在门板上,听着愈来愈远的脚步声,凑过来:“烨哥,干得漂亮。我也不喜欢宋静姝那娘们,总觉得她不靠谱,绝对是谁银子给得多,就能和她捅娄子的。”
这灵州土话有些意思,男女圆房那点事,叫捅娄子…秦烨笑了笑,给了撼山一个脑瓜崩:
“别贫了,去烧锅去!咱们造酒。”
“嘿,我这就去点火。”撼山忙不迭朝厨屋跑去。
撼山刚离地儿,门板又被敲响。
“我不是说过,井水不犯河水……”秦烨不耐烦打开门,发现竟是契约妻——萧暖依萧宝儿。
手里拿着斧头,衣裙单薄的她,集市上背着的柴禾堆早已不见。
现在的她,故意抹着黑灰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萧暖依放下斧头,忙自丝绢中掏出铜钱,挤出微笑:“秦郞,你瞧,这是我一早出去卖柴,又赚得八枚铜钱。”
秦烨看她脏脏、红肿的素手上,又染上新的伤口,心里万分心酸。
“明日起,别去打柴了,在家别乱跑。我有办法短时间内,赚足银子还债!!”
她这出去,若是遇到坏人,将她卖掉,可不是件好事!
但秦烨这话,引起了她的误会。
“秦郞,你…你改变主意了?要把我卖掉换银子?”她眸中噙泪,难以置信。
秦烨一阵无语,好笑摇头。
“不是,是其他办法。”
“你说过,命如纸薄,当有不屈之心,这话我记着的!我不会卖妻的!!”
厨屋中的撼山,似乎听到俩人的对话,他声音自厨屋中传来:
“嫂子,我烨哥为了你,和宋静姝的娃娃亲都砸了,他打算和你好好过,他不会卖掉你的。”
捧着铜钱的萧宝儿,她桃眸圆睁,泪水闪烁着和秦烨对视。
她小嘴一抿,点了点头,然后捂着小嘴,低头“呜呜”地哭出声……
秦烨注视着她,心中涟漪大起,想把她拥进怀中好好怜爱一番,但是感觉太冒失了。
半晌。
“可是,青楼花娘,他们有官老爷撑腰!”她垂着头,略带哭腔。
这吃人的世道,都是拳头硬,后台硬的说了算。
世道艰难,若是到时候,官老爷还软硬不吃、欺压自己……自己都走投无路了,还当什么良民?
“萧暖依…这些你别多想。这些,我来想办法,你忘记我秦烨,是地痞了?”
“我秦烨也认识一帮子兄弟,也都快吃不饱了,大不了,咱们反了朝廷,上山为匪!”
这真不是秦烨吹牛!
原主的确有一帮狐朋狗友,而且都是地痞混混。
她眸光一颤,仰起有着黑灰的精致小脸,和秦烨对视,她没想到秦烨胆子这么大。
“昨日花娘来要人,你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你忘记了?你死都不怕,还怕这些做什么?快进来吧,外面风大。”秦烨将她拉进来,关上门。
门刚关上。
岂料。
她呜得一声哭出声,娇躯朝此扑进秦烨怀里,弄得秦烨手足无措……
“秦…秦郞,你睡了我吧,咱们以后好好过!我不想被任何人糟践…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