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讲完。
萧暖依很是惊愕。
她给锅灶里添一把木柴,仰着有着黑灰的秀气面孔:“秦郞,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发现的!”秦烨咧嘴一笑,随口扯了个谎。
不然若是说原来的秦烨,被自己夺舍了,解释起来更麻烦。
秦烨给锅盖上之前特制的木盖,然后将管子插进去:“暖依,你家里还有哪些人?”
萧暖依眸光黯然,泪水盈眶。
“除了走散的爹娘,还有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妹妹。”
“幽州被突厥兵攻打前,逃出城的百姓太多,一开始就走散了的。”
“后来,咱们来灵州的路上,还听说突厥兵屠城了…呜呜呜……妹妹只怕是凶多吉少!”
见蹲坐在锅灶前的萧暖依抹泪,秦烨脸色严肃,胸口有一股气堵着,闷得很。
幽州被攻下,灵州等于是边境的城了,在这境边兵荒马乱的情况下,也不知道灵州能不能守得住。
“识字吗?”秦烨问。
萧暖依抹了抹泪,仰着梨花带雨,有些脏兮兮的面孔点了点头,轻嗯一声:“我爹,是幽州的私塾先生,我自小就识字的。”
书香门第?
秦烨欣慰点头,自己也是平头百姓,能做到的,就是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踏踏实实和她过日子。
赶走突厥,和突厥对着干的,那是朝廷的事,自己非兵非卒,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
秦烨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前世各种先进知识,都在脑子里呢,但就是身份的原因,自己帮不上夏国什么忙。
“暖依,既然你识字,日后咱们酒水进出明细,你来记账吧,别哭了,以后也别去干粗活,那些不是你该干的事情。”秦烨微笑。
萧暖依怔了怔,鼻子一酸,顿时又是哭出声来……
“哎?你怎的又哭了?”
“奴家,奴家这是高兴的……秦郞你真好。”萧暖依哭得更大声,眼泪越抹越多。
秦烨酸涩一笑,蹲在萧暖依身侧。
她烧着柴禾,秦烨拿起斧头劈柴,偶尔秦烨会看见她傻傻地看着自己,当自己看向她的时候,她又忙慌张地移开目光。
秦烨抿唇偷笑。
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这种男耕女织的日子,还挺幸福的。
半盏茶后,外面人声、脚步声嘈杂。
“烨哥,我带他们来了!”撼山喊了一声。
秦烨擦了擦额头汗水,将斧头放下:“嗯,别让他们进来。”
这造酒的法子,是属于秦烨的商业机密,自然不能被他们知道。
外面撼山应声,交代他们一声后,就跑了进来,见管子
撼山眼睛一亮,端起碗来,就要喝。
“烨哥,这就是蒸馏酒吧?我先尝尝!”
“别!!”
秦烨大喝一声,起身抢过碗,顿时酒精味扑鼻而来,皱眉看向撼山。
“撼山!这是头酒,头酒有毒,头酒和尾酒,都不能喝,得掐头去尾才行。”
撼山吓了一跳,傻乎乎地点头,哦了一声。
秦烨拍了拍撼山肩膀,然后这才将碗里的头酒倒进酒坛中,这头酒酒精度极高,可以用作消毒、当油灯用。
然后秦烨重新将碗放在管子下,拉着撼山走出去:“随我出去见见他们!”
烧柴禾的萧暖依,望着秦烨的魁梧背影,心里暖暖的,有一种踏实感。
跟秦郞过日子,哪怕日子再苦点,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