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绝望了太多年,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白建业盯着赵东,“小伙子……你……你说的是真的?我这病……真能治?”
赵东点了点头。
“叔叔,您这病根子虽然埋得深,但病理很简单。”
“我需要一个能让叔叔趴下的地方,最好是床。笑笑,你来给我当助手。”
卧室里,白建业脱掉了上衣,俯卧在床上。
赵东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牛皮针包。
针包打开,露出一排排银针。
赵东取出一片酒精棉,对徐笑笑说:“帮叔叔的右边肩膀和后背消下毒。”
“哦……好。”
徐笑笑接过酒精棉,擦拭起来。
赵东则捻起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笑笑,看好了。”
“病根,就在这里。”
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白建业右侧肩胛骨下方一处微微凹陷的地方用力一按。
“唔!”
白建业一声闷哼。
刘清紧张地问:“怎么了?很疼吗?”
“别打扰他!”徐笑笑低声喝止了。
赵东对徐笑笑解释。
“这个点,叫瘀结点,是当年摔伤时,气血凝滞最严重的地方。几十年的风寒湿气,就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地钻进去的。所以,第一针,就要先破开它。”
话音未落,他右手手腕一抖。
转眼间,白建业的右边肩膀、后背、腰部,甚至连膝盖后方的委中穴,都插上了银针。
半个小时过去,赵东依次走到其他银针旁。
或捻、或弹、或提。
赵东将所有银针用酒精棉仔细擦拭干净,放回针包。
“叔叔,好了。您试着动一下。”
刘清和徐笑笑紧张地围了过去。
“建业,你……你感觉怎么样?”
白建业从床板上撑起上半身,这个动作他已经有十几年没这么利索地做过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腰。
“我的腰……我的腿……”
他翻身下床,甚至没让妻子搀扶,就那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他走了两步,又跳了跳。
“好了……”
“真的好了……”
白建业通红的眼睛盯着赵东。
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双膝一软,朝着赵东跪了下去!
“小兄弟!不!恩人!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叔叔!您这是干什么!”
赵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扶。
可白建业铁了心要跪,赵东一个不察,差点被他带倒。
“师父!”徐笑笑也惊呼着去拉。
“别拉我!谁也别拉我!”
白建业老泪纵横。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这条命,就是恩人给的!我给他磕个头怎么了!”
刘清站在一旁,早已哭成了泪人。
她走到赵东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小赵……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们家……我们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赵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和徐笑笑一起把白建业从地上拉起来。
“叔叔,您千万别这样。我说了,这只是第一次治疗。”
“您体内的寒湿之气积攒了几十年,根深蒂固,一次根除不了。刚才只是把堵塞最严重的缺口给打开了,排出了大部分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