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
赵母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面前的茶几上，用碗倒扣着几个盘子。
听到开门声，她惊醒了。
“东子，回来啦？”
“妈，你怎么还没睡？”赵东换了鞋走过去。
“等你呢，怕你晚上没吃饭饿着，给你留了菜，还热乎着呢。”赵母说着就要去端盘子。
“妈，别忙活了，我在外面吃过了。”赵东按住她的手。
“吃了？跟谁啊？”赵母随口问道。
“就……一个朋友。”赵东含糊道。
“爸呢？睡了？”
“在那屋呢，估计也睡着了。”
“妈，你把我爸叫过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赵母愣了一下。
这孩子，不会在外面闯什么祸了吧？
她忙起身，去里屋把已经躺下的赵父叫了起来。
赵父披着衣服出来：“大半夜的，咋了？”
“爸，妈。”
他郑重其事地开口。
“我今天，给你们买了套房子。”
赵父和赵母呆呆地看着他。
“东子……你，你说啥？”
“我说，我给你们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
赵东一字一句地重复。
“你这孩子，是不是喝酒说胡话呢？”
赵母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摸赵东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市里的房价多贵啊，一百四十平的大房子，那得多少钱？
上百万？还是几百万？
他们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连想都不敢想。
赵东知道他们不信，从兜里掏出那份购房合同。
“你们自己看吧。”
赵父戴上老花镜，拿起那份合同。
赵母也凑了过去。
“一千二百万？”赵父的声音都变了调。
“东子！你哪来这么多钱？！”
赵母一把抓住赵东的胳膊。
“你……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犯法的事？！”
“妈，你想到哪儿去了。”
赵东哭笑不得，“我坐过一次牢，还不够吗？怎么可能再去做犯法的事。”
“那这钱是哪来的？你跟妈说实话！”
“我现在不是在骏达药业上班吗？当了个部门经理，这是公司奖励给我的。”
赵东只能半真半假地解释。
“我研发了一个新药，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利润，所以公司就给了我一笔奖金。”
“奖金？什么奖金能奖一套房子？”
赵父显然不信。
他一辈子老实本分，无法理解这种事情。
“爸，我们公司跟别的不一样，我们老板惜才，而且这房子也不是全款，我就是付了个首付。”赵东继续胡诌。
听到只是付了首付，赵父赵母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首付……首付得多少钱啊？”
“也没多少。”赵东含糊其辞。
“总之，房子已经买了，过几天手续办完，我们就搬去市里住。”
赵东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这……这……这也太快了……”
赵母还是有些六神无主。
“我们在这住了一辈子了……”
“妈，村里条件不好，你们年纪也大了，去市里住，看病、买东西都方便。而且那小区环境特别好，有花园有湖，你们每天可以去散散步，下下棋，比在村里待着强多了。”
赵父沉默了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东子，你长大了。”
这一夜，赵家二老彻夜未眠。
......
噼里啪啦！
鞭炮声，将赵东从沉睡中唤醒。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脆响。
穿上新衣服，赵东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