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开澄下意识退后，见躲不过，便闭上了眼。
视觉的出走，让感知变得十分敏锐。
在那鲜少的十几秒里，虞开澄只觉得脸颊一热、一疼。
虽然那个疼，意外地不太持续。
虞开澄缓缓睁开眼，视线朝前方寻去，却只来得及望见林鹿那落荒而逃的背影。
有点像小刺猬，用天生优势扎了人，却还害怕别人。
虞开澄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她抿紧嘴，呢喃道：“要不是看在你脸已经肿了的份上，你以为我能不反手给你一巴掌？”
虞开澄哼唧一声，抬着高傲的头颅，朝着三班的方向，踱步而去。
林鹿的步子虽小，但胜在频率快。
等她回到教室的时候，胸脯微微起伏，鼻息的吐纳有些厚重。
左侧的人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只有一张拉开一半的椅子、和椅子上那个干瘪的书包，显示他早上是来打了卡的。
她刚刚掐了虞开澄的脸，虽然轻，但还是有羞辱到人的。
林鹿偷瞄了一眼自己那耷拉在腿上的手，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别说，女孩子的脸蛋软软的、滑滑的，手感挺好的。
而这般细腻的触感，让她就算心中再有气结，也能消了大半。
林鹿心想，希望虞开澄不要介意，她留了点微生物在她的脸上。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算林鹿很爱干净，手上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细菌滋生。
林鹿在座位上坐了没几分钟，下课铃就打响了，虞开澄也从前门进来往后走。
林鹿见着，连忙站起来，捧着几本作业本，从走廊绕了点路，去了小组长的座位。
“应该没差，你点点。”她把作业本尽数交给他。
组长推了推眼镜的架子腿，镜片下闪过精光，“嗯，没少。”
林鹿点点头：“谢了。”
她刚要转身，左肩被人拍了拍。
林鹿肩背一耸，猛地回头，差点撞上那个站得过于近的人。
胸腔之间，不过拳掌之隔。
她下意识躲闪，可却撞到了后面的桌子框架。不疼，但打扰到了别人......
这一来一回，弄得她的右脸，有些碰瓷的痒。
闻溪大概是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礼貌性地退后一步，声音里带着歉意：“抱歉。”
林鹿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她认真看着他，温吞出声：“怎么了，闻溪？”
闻溪顿了顿，低眸，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适当的借口。
他只是进门的时候看见她在这儿，手臂情不自禁就伸了出去。
闻溪想了想，最后装作一副困倦的样子，说：“上次的那个糖是什么牌子的？我昨天去了袁记，但没有找到。”
他昨天晚上确实出去了一趟，只不过那时袁记早已关门。
林鹿眨眨眼：“哦，那个是在老广场一个糖果店买的，这一款整个蓉城只此一家。你要买的话，我下次带你去嘛。”
林鹿看见他点头，她才又继续说：“伸手。”
虽然她没说前因后果，但闻溪听话地朝着林鹿伸出左手。
手心向上，纹路明晃晃的，简单而清晰。
闻溪望见林鹿攥着的手缓缓张开，几颗被棉纸包裹着的东西在下一瞬失重，跌落手心。